克莱恩眯了眯眼, 把自家崽崽挡在身后,顺便遮住对方的视线。
这样没能挡住那只执着的企鹅。
正想抛开鱼群把像块狗皮膏药一样往上贴的年轻雄性阿德利赶走,对方就从另一个方向游过来, 伸出鳍肢主动碰了碰小不点企鹅。
时乔狐疑地朝另一只企鹅看去,然后看到对方朝自己挥了挥鳍肢,像是在打招呼。
小不点企鹅不明白正吃着饭打什么招呼,对方继续用鳍肢比比划划, 还张开嘴咕嘟咕嘟朝她叫,摆出了叨来叨去的姿势,很明显是在引导她想起什么。
时乔不明所以看了一会儿,觉得对方大概脑子有问题, 转过脸去专心帮大佬找最肥美的小鱼。
在她挑挑拣拣顺便自己吃几条的时候, 年轻企鹅已经在其他企鹅看不见的地方遭受了恐怖的眼神攻击。
好在小企鹅并没有理会对方的意思, 克莱恩用眼神将对方逼退, 假装无事发生游回小不点企鹅身边继续进食。
时乔还在对着一群南极侧纹鱼精挑细选, 她自己可以碰到哪条吃哪条, 但是拿去送给大佬就不能这么随便了, 瘦了吧唧和歪瓜裂枣的她自己吃掉。
看着献宝似的把小鱼叼给自己的小企鹅,某只南极恶霸这才缓和了心情, 接过对方喂到嘴边的食物吞进胃里。
没想到等所有企鹅吃饱喝足游到另一块陆缘冰上, 刚才在海里的那只年轻企鹅依旧不依不饶地跟在小不点企鹅身后,两队企鹅交汇成一个圈子, 在陆缘冰上抖掉羽毛上的水滴。
年轻阿德利张嘴朝小企鹅嘎嘎叫:“你不记得我了吗?”
时乔诚实地回答:“不记得,你是?”
本来她就分不太清这些企鹅的脸,靠看眼睛才能认出是自己曾经见过的阿德利, 具体要分清哪只是哪只还是有点困难。
对方失望了一秒, 立刻道:“我们小时候打过架。”
时乔心想, 小时候一起打架的企鹅多了去了,只要是在一个企鹅群里待过的小企鹅基本上都打过,过于笼统了点。
对方眼瞅着另一只雄性阿德利又要释放眼神杀,连忙嘎嘎道:“我是罗塞蒂!”
这个名字好像在小企鹅中间听到过,时乔这才绞尽脑汁回想起了一点记忆。
好像是企鹅群里她第一次下狠嘴教训的小企鹅,被她揍哭的那只。
时乔第一反应就是,不好,企鹅幼崽长大比她变得强壮以后回来打击报复了,阿德利中最不缺的就是记仇的同类。
她警惕地看了一眼对方,时刻防备这只企鹅出嘴或者出手,结果对面那只阿德利见她像是想起了自己还挺高兴,朝她又走近了些。
时乔还没来得及退后几步,面前就多了只大佬。
以前在阿德利企鹅群的时候罗塞蒂也见过对方的这只监护鹅,只是没想到成年之后这只名气很大的男妈妈还没离开自己的崽,看来保护欲不是一般的强。
小时候欺负过自己的小不点企鹅已经跟它们同一批的企鹅一样褪掉绒毛,长成了成年企鹅的模样。
两批阿德利相遇的第一时间它就在企鹅中发现了对方,一方面是对方身边跟着的雄性阿德利,另一方面是看到一张跟小时候很像的甜妹脸。
虽说阿德利长得都很像,但也有具体的差别。
至少在一群动不动就要打人骂人的暴躁阿德利中间,情绪稳定的小不点企鹅就格外显眼。
没到繁殖期的阿德利也会自动寻找顺眼和喜欢的同伴一起作伴,小时候挨过的那点揍早就随风而去,一只成熟的企鹅才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过往斤斤计较。
近水楼台先得月,在繁殖期到来之前先跟漂亮妹妹套套近乎,等培养出感情之后就可以自动配对了。
罗塞蒂美滋滋地想。
只不过它的想法注定要落空,只因对方身前有一只谁都不敢招惹的“家长”。
克莱恩看着这只屡屡过来套近乎的雄性小企鹅,仔细思考打一顿再直接赶走的可能性。
刚吃饱懒得打架,时乔也不知道对方过来到底是叙旧还是找茬,阿德利都是本性难移,就算现在看起来好好的,也难保接下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