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乔还不知道某只雄性阿德利已经做好了要带崽的准备, 她睡觉的时候都惦记着明天还要继续满世界找家长。
他们已经连续找了好几天,后面应该还要继续下去,找不着还好, 万一她要是找到了还认出来了,那是直接相认还是欺骗大佬?
两个选择对她来说都有点困难。
她并不想回到所谓自己的“家”里,只有老母亲对她有一点怜爱之心,老父亲偏心偏得不要太明显,就算找到了阿德利父母,窝窝里还有更强壮的兄弟竞争, 她也没有很大的几率成为幸存下来的那一只小企鹅。
可是要她对大佬撒谎实在太难了,她还从来都没糊弄过对方,也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去。
万一失败了,还很有可能获得对方的厌弃,大佬怎么会继续把一只会撒谎的小企鹅养在身边!
啊, 太难选了。
时乔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整只小企鹅头脑里的思绪都纠结成一股毛线球,密密麻麻写满了不想分开的心情。
察觉到身旁的小企鹅没有像前几天一样闭眼就睡,克莱恩以为对方是因为这么久都没找到父母而难过, 于是低头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对方。
自己一只企鹅在冰天雪地生存久了,并不习惯跟同类亲密接触,这些天每天都跟企鹅崽崽待在一起,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只幼崽这么亲近。
感觉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能接受。
尤其是看到对方被蹭了以后惊奇的表情, 克莱恩记住了小企鹅的偏好,发现对方喜欢被蹭脑袋之后,又表示安慰地蹭了一下。
时乔没想到成为了企鹅的大佬也会主动来蹭自己, 虽然不知道对方出于什么原因想蹭脑袋, 但也不妨碍她心情慢慢好了起来。
小不点企鹅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凑过脑袋继续跟雄性阿德利蹭过来蹭过去。
直到被对方用鳍肢从身边推开,眼神里带着些警告。
再蹭就烦了。
时乔看着面前很有威慑力的目光,假装看不懂对方的表情,顶住压力蹭了最后一下然后飞快地从对方身边挪开。
看着平时都没这么灵活过的企鹅崽崽,想故意吓唬对方都变成了无奈,克莱恩用鳍肢把对方重新捞回身边,没有收回放在小企鹅身上的胳膊。
就这样让对方安安心心睡了个好觉。
时乔第二天睁开眼睛就已经天光大亮,适应了南极洲的天气之后,夏天除了晚上其他时间都是不冷的,身边还有另一只成年企鹅在一个窝里挨着睡,温度刚刚好,是非常适合深度睡眠的天气。
没想到成为了企鹅还能一样睡懒觉,时乔看了一眼身边的雄性阿德利,对方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醒了单纯不想动。
小企鹅朝对方叫了一声,对方不假思索瞬间睁开了眼睛。
哪里有一丝困意,看来早就醒了。
时乔发现自己睡觉的时候大佬都会一直默默等待后就有一丝愧疚,毕竟对方还要带着自己去做正事,还剩下几万只企鹅等着他们去一一辨认。
小不点企鹅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往外急急忙忙地走。
没想到被对方叼着后脖颈又拽回了窝窝里。
时乔疑惑地看向大佬,现在都已经中午接近下午了,再磨蹭下去天就要黑了,到时候更不好认。
克莱恩跟这只幼崽说也说不清楚,干脆直接用鳍肢把对方挪到自己脚上,带着小企鹅朝反方向走去。
他们走的方向就是之前时乔为了躲避南极贼鸥瞎跑过去的上坡,那个位置聚集了一群没有对象和孩子的单身阿德利企鹅。
作为南极唯二栖息在此的企鹅,阿德利和帝企鹅一样,都是一生只有一个配偶。
一群单身企鹅中,有些是没有雌性企鹅看得上被剩下了,有些是自己过于高标准严要求主动拒绝相亲,反正下一年还有机会。
剩下的单身企鹅们也会选择跟一样单身的同类一起扎堆,不然继续混在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同类中间就有点扎心了。
比起憨憨帝企鹅,阿德利企鹅还有不少花花肠子。
找不到对象的单身企鹅还会趁雄性阿德利不在家的时候上门勾引雌性企鹅,南极低质量企鹅不是说说而已,其他已经配对成功的阿德利企鹅会害怕被单身汉挖墙脚而攻击它们。
这些被攻击的企鹅只能跟同样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