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房门打开。
库拉索静静地听着, 突然一愣,脚步声不对,这不是一直负责审/讯她的人。
库拉索抬起头来, 与进门的格兰威特对上视线。
他来做什么?组织终于再也容不下她, 派格兰威特来处理掉她了吗?
库拉索有些黯然, 但若说害怕与悲伤,却又没有感觉。
“库拉索, 我问你, 朗姆在哪?”格兰威特捏住库拉索的下巴问。
他的力道很大,也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仿佛要将库拉索的下巴捏碎一般。
库拉索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以一种面对审讯时的陈述语气说道:“我不知道。”
“你是他的心腹,会不知道他的下落?”
“我不知道。”
“为他隐瞒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要忘记, 他逃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带上你!”格兰威特冷漠地说道:“你也明白的吧?库拉索,你已经被朗姆抛弃了。”
库拉索用那对怪异的双色瞳平静地看着格兰威特, 还是重复:“我不知道。”
“混蛋!”格兰威特松手, 狠狠一巴掌抽在了库拉索的脸上,将她的脑袋打得朝旁一歪。
可恶,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库拉索就不知道说点其他的吗?
他才不相信, 明明就是一个人, 就真的可以像是个机器一样!
格兰威特突然用力掐住了库拉索的脖子,眼神冰冷残忍, 他完全遏制住了库拉索的呼吸, 却又不捏碎她的喉咙, 静静地看着这个人因为窒/息而痛苦得双眼失神。
不想死的话, 就告诉他朗姆在哪!
否则就去死!
就在库拉索快要完全窒/息的时候, 格兰威特仿佛大发慈悲般松开手,却又在对方刚刚喘了两口气后更用力地掐住了她。
库拉索的双手双脚都被铐在了椅子上,身体因为本能而挣扎起来,却又要比小孩子的挣扎更加无力,除了拼命摆脑袋之外别无二法。
“感受到了吗?朗姆根本就救不了你!”格兰威特的语气更加冰冷:“现在的你只能自救,告诉我,朗姆在哪?别指望有谁能来救你,不说的话你就死定了。”
库拉索痛苦得生理泪水都流了出来,却只能拼命摇摆着脑袋,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再一次松开库拉索后,格兰威特厉声喝问:“朗姆在哪?”
库拉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汗水与鲜血沾染在她银色的长发上,狼狈不堪。
过了许久,她这才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给出的回答却仍是让格兰威特暴跳如雷:“我不知道。”
“你还不肯说!你瞒着到底有什么好处?他根本就不要你了!”格兰威特握拳用力打在库拉索的腹部,一拳又一拳,仿佛要将这个女人的内脏都打碎掉一般。
伴随着库拉索的口吐鲜血,鲜血迸溅在了格兰威特的脸上,更衬得他宛如恶鬼。
“没关系,你不说的话,那我们就慢慢玩。”格兰威特不紧不慢地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指虎拳刺戴在了右手上,眼底仿佛也染上一片血色。
诸伏高明的事情,必须要有人站出来负责。
如果不是朗姆,那就由库拉索来代她的主子承担,反正这个女人也对朗姆忠心耿耿。
抢救一直持续了六个小时,从下午到黑夜。
琴酒一直都站在急救室的门外,他不肯离开,就连坐一坐都不肯,渐渐得宛如一尊雕塑。
一旁,诸伏景光同样紧张地看着急救室的房间,亲人的再一次出事几乎让他的PTSD被触发,浑身上下都发着抖,却已经没人能安慰他了。
一个电话,在此刻打了过来。
“先生。”琴酒接通了电话。
“琴酒,有朗姆的消息,你现在过去看看。”乌丸莲耶命令。
“我可能走不开。”
“出什么事了?”乌丸莲耶问。
琴酒看着急救室刺眼的灯光,嘴唇嗫嚅,却说不出话来。
一只手将他的手机拿了过去,发出的是琴酒的声音:“不,没事,先生,我立刻就去。”
是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