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设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第二天就先把初选的结果透露出来:“这回自弹自唱的就你一个,上了。”
果然,这种活动都要讲究个节目的均衡。
余清音搏的也就是这一线机会,点点头:“我会继续练习的。”
说是元旦晚会, 其实时间定在圣诞节这天, 时间紧任务重的。
张建设:“也不要耽误学习。”
得亏是余清音, 这才两手都抓得住,不然简简单单一句话, 也不是谁都做得到。
她板上钉钉地答应:“我会的。”
交给她哪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建设挥挥手:“行, 上课去吧。”
余清音回到教室,先跟陈若男说这个好消息, 毕竟她是最大功臣。
陈若男嘴角微微上扬:“恭喜。”
又说:“那中午还练?”
她讲话不爱用语气词,什么意思得人自己品。
余清音察觉出一点疑问来, 摸摸鼻尖:“中午不行, 得带我哥去吃饭。”
听听,用的是带, 好像是个小弟似的。
陈若男有时候觉得余景洪对堂妹十分之照顾, 偶尔又感觉兄妹俩的身份是颠倒的。
她了然点点头:“那你有空叫我。”
明明是自己的事情, 别人这么上心。
余清音肯定得马上定个时间:“晚自习行吗?”
上不上课对陈若男来讲意义不大,她无所谓表示:“随时都可以。”
老天爷,怎么人家这脑袋长的, 漫不经心还一分没少考。
余清音凄凄惨惨:“怎么你都不用做作业的。”
虽然大家都很爱嘴上反对题海战术, 但对多数人而言一遍又一遍的做卷子是有意义的。
就像古话说的那样,读书百遍其义自现。
可陈若男不一样,仿佛是得天地之精华,格外被偏爱。
那些书上的知识, 她看一眼就能吃透百分之七十,剩下的只需要稍加琢磨。
说真的,论起学习方法,她还真是一窍不通。
因此她道:“实话有点得罪人。”
余清音没忍住笑:“我还以为你不怕得罪人呢。”
原来都传她心高气傲、目下无尘,现在看来更加的不尽然。
陈若男沉默两秒:“吃一堑长一智。”
其中的未尽之意,可见她为此吃过苦头,余清音早把她转班之前跟旧同桌闹矛盾的原因猜得**不离十,眼睛一转:“毕竟接受自己的平庸很难。”
就像家长喜欢用“孩子挺聪明的,就是不爱学”和学生们嘴上讲“我那是没好好学”来做借口一样。
这个道理,陈若男是最近才懂的。
她抿抿嘴:“普通没什么不好的。”
这话也不对,余清音:“如果是你头悬梁锥刺股都考不到高分,大概不会这么想。”
尖锐得有些刺人,陈若男诧异看她一眼:“可能吧。”
余清音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失礼,只是看人下菜碟,知道她不会在意。
她笑:“反正我是挺羡慕你的。”
直白的羡慕,总比暗地里嫉妒好。
陈若男伸出手:“好运传给你。”
一般是陈艳玲才会这么做,连听写单词的时候都得蹭蹭同桌。
余清音碰她的手掌一下:“谢啦。”
言语之中毫无芥蒂。
陈若男偷偷地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看她没有要生气的样子松口气。
少女的隐忧,藏得再好也是无所遁形。
余清音看得真真的,没有挑破,反而问她等下要不要去小卖部。
冬天是贴膘的好季节,一到课间小卖部挤得水泄不通。
还有人抓紧时间吃泡面的,倒上水就香气四溢。
余清音本来只想买个面包垫垫,闻见味馋虫没忍住:“第四节上体育再来吃。”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其实长身体的少男少女都一样,她上辈子的高中时代更为夸张的横向发展,就得益于一顿能吃两大碗饭。
现在想想,那全都是碳水化合物,不胖她胖谁。
这辈子她虽然有意识地控制,但人跟饥饿能做的斗争实在有限,况且她也不想太委屈自己,该吃的时候还得吃。
反正现在是瘦的嘛,完全的有恃无恐。
她尚且如此,真真正正的十六岁陈若男更是无所顾忌:“好啊,我也饿了。”
两个人说好,等体育课的热身活动做完,就叫上陈艳玲溜走。
陈艳玲观察者老师的动向,冷不丁发现件事:“奇怪,十一班怎么也上体育。”
眼睛真是尖,连从十一班转到五班的陈若男都是才看见。
她道:“这节应该是数学才对。”
主科不上上副科?一中就是再注重学生们的劳逸结合,老师们也没道理这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