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端端的,不知道今年为什么突然开始死,我问了好几个养殖户,大家也说找不到原因……”
什么都没变,其他养殖户也找不到原因——事情有点麻烦了。
他这辈子还没接触过泥螺,这个委托好像有点难做。
叶雪衍缓慢开口:“你认识其他水产兽医吗?要不……”
女人一听这个开头,眼圈立刻红了,伸手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用含满泪水的眼睛看着他。
叶雪衍到了嘴边的话又转了个弯:“你要是能等,要不我明天清早去看看?”
女人连连点头:“行!你明天早上来也行,到了给我打电话。”
女人给叶雪衍留了姓名和联系方式。
叶雪衍才知道她叫储秀红,外地嫁过来的,丈夫死了,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以养泥螺为生。
她看着显老,实际上今年才三十七岁。
一听这背景,叶雪衍问:“涂泥送去化验过吗?”
储秀红茫然,摇摇头:“怎么化验?”
叶雪衍不好说。
如果泥螺养得好好的,什么都没变过,潮水、温度之类也正常,突然死亡,那不排除有人投毒的可能性。
在他学习水产兽医知识的时候,来自人类的恶意投毒,也是水产死亡的一个重要原因。
一位无亲无靠的寡妇,被人欺负实在太常见了。
储秀红没听明白,越观今听明白了,插话道:“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顺便去采点样,帮忙化验一下。”
叶雪衍看着储秀红,发现储秀红不一定就没听明白,也有可能听出来了,但是不愿意相信。
要真是人为投毒,不仅之前投的本钱与人工都白投了,以后兴许也不能做这门生意谋生。
这对于一个贫困的单亲母亲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打击。
叶雪衍在心中无声地叹口气,对越观今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越观今:“不客气,应该的。正好我们今天上午没有做相关实验,如果真的是毒物,介意我们晚上带着仪器过来记录一下结果吗?”
“毒物”两个字越观今说得又轻又含糊,也就是站在他旁边的叶雪衍听清了。
叶雪衍摇头:“当然不介意。”
叶雪衍跟储秀红说安排越观今下午先过去她的养殖田采样,晚上再过去处理,征求她的意见。
储秀红毫无意见,表示一切都听安排。
安排好后,叶雪衍问储秀红:“你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野生的泥螺可以捉?”
储秀红:“我们村附近就可以。好多泥螺会逃到附近的海滩里去。叶大夫你是要捉泥螺吃?”
叶雪衍:“我研究一下,方便找到泥螺的病因。”
储秀红连忙点头,眼睛又亮了一些。
因为下午有安排,叶雪衍顾不得跟越观今客套,直接跟他兵分两路,草草吃了个午餐就提着桶抓泥螺去了。
泥螺其实是夜行性的生物,白天它们一般不出来,就算出来,也多藏在泥沙表面,很少爬出来觅食。
叶雪衍做好了在滩涂里耗一下午,但没什么收获的准备。
没想到事情出乎他的意料。
他虽然对泥螺不熟,但嗅觉、听觉、视觉都很敏锐,知道泥螺大概是什么样子,又知道它们的生活习性,再要找泥螺就简单多了。
短短两小时,他就捉了一大桶回来。
捉回来的泥螺其实需要暂养一段时间,等它们吐干净泥沙再做成美食。
不过叶雪衍等不及了,他简单清洗了一下,直接做了一道爆炒泥螺,用它下饭。
泥螺的味道非常鲜美,用青红椒丝,姜丝开大火爆炒,将腥味压下去后,得到的全是鲜味。
尤其它的肉,又肥又厚,吃起来比田螺要过瘾多了。
叶雪衍用它下饭,很快,鼻尖冒出了细汗。
好爽!
可惜他今天的运气一般,泥螺吃下去,并没有得到相关图鉴。
吃完饭,叶雪衍顾不上洗碗,回书房抓紧时间查找泥螺的资料,顺便打电话给越观今:“观今,你们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越观今沉稳的声音传来,“下午已经把检测结果发到你的微信上了,如你所料,涂泥确实有毒,泥螺体内也含有农药,幸运的是含量并不算高。”
怪不得泥螺不是一下死亡,而是陆陆续续地死亡。
泥螺其实是比较脆弱的生物,或者说,这些小型贝类都比较脆弱。
别说农药,就是来一场寒潮或者一场高温,都会令它们大规模死亡。
这种程度的环境污染,哪怕龙来了,也不一定能就回来啊。
尤其它还只是一条幼龙。
叶雪衍叹口气:“那我晚上过来,可能要晚一点,八点过后再过去。”
越观今:“你还没有得到泥螺的图鉴?”
叶雪衍无奈道:“没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