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确实没打算主动与他说什么。只是大长老想了想秦家这段时间的变化,主动与她搭起了腔。
大长老问了秦如清一个问题:“若是你二叔屡次三番与你作对,毫不收敛,你会怎么做?”
那丫头听见他发问,竟也不惊讶,就那么歪头想了一想,笑眯眯道:
“清清是个睚眦必报又胆小的人。若是谁惹了我不痛快了,我必是要还回去的。”
她掰着指头数:“前头张厉给我打伤了,嘿嘿,我转头就给他喂了点好东西,还敲诈了张家一笔。”
“后来的郝苟,他倒是没对我做什么……不过,他知晓了我有家族议事权,也是个隐患,我便又给他喂了点东西,叫他月月上门与我见上一面。”
秦如清说的轻描淡写,大长老却是听得心里越发沉重。
没对她做什么,仅仅是有威胁的郝苟,都被她喂了点“好东西”,那屡次三番挑衅大房的秦德浩……
大长老望着依然在笑着的秦如清,满目复杂。
他如今已有一百一十三岁,难望筑基,按照练气圆满的寿数,也活不了多少年了。他这一生,见过各式各样的人,曾经在瀛洲秦家,在东域,也不乏见过许多绝世的天才。
可他从来想不到,在南岭,在他们秦家,竟然能出现一个像秦如清这样惊艳的小辈。天赋如此,心性如此。
他已经不敢说是运气,只能说,是命数。
大长老苍老的眼望了秦如清半晌,秦如清就笑着,任由他望。半晌,大长老轻声道:“你知道,秦家迟早都是你的,我也在一直期盼着那天的到来。可是,你还那么小,那么年轻,你甚至都没来到人生中最好的年华,何至于那么早就掺和进这些污浊的事中……甚至于,将事情做得那么绝。”
秦如清笑容更深:“大长老何出此言?我现在不插手,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插手,等二叔彻底将我爹拉下族长之位,他自己当了族长,等到那时候,我才插手吗?”
大长老沉默不语。
“我所做的,一直都是我该做的。我和父亲一直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可咱们家并非所有人都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大长老,您是秦家最德高望重之人,清清十分敬仰您。可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问您一句,您观自己这十几年的所言所行,是否真的做到了大长老的职责,又是否有失公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