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要是藤堂刚不识好歹,狮子大开口了,那么川崎明藏不介意让他从物理意义上消失,那还能省下一笔钱来。
“川崎社长,或许你真的误会了,我并没有带着任何对于价钱的需求过来。”藤堂刚认真道:“我只是来请求社长一件事。”
川崎明藏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显得有些惊异,不过的确也起了几分好奇:“什么事?”
“川崎社长,庞巴迪是否过来找过你?”藤堂刚忽地问道。
川崎明藏起初还有些兴致,没想到藤堂刚一下子提及了庞巴迪,立时眼睛中射出寒光:“谁指使你过来的?”
面对川崎明藏咄咄逼人的质问,藤堂刚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甚至从容一笑:“川崎社长,你应该猜到的才对。”
川崎明藏死死地盯着藤堂刚,缓缓吐出两个字:“徐苍!”
藤堂刚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重复了一下:“川崎社长,或许你更应该关注于我的条件,而不是谁在指使我,毕竟这并不影响川崎冷热工业自身的问题。”
不过,川崎明藏并没有顺着藤堂刚的话说下去,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前不久,前波音亚太区的总裁来找过我,给我提过庞巴迪的事情。没想到,过了些时日,又有一个马前卒来当说客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筹码,不错的筹码。”
“川崎社长,这对你来说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赶着走。”川崎明藏冷冷道:“不过,那徐苍不是在飞机上挨了一枪吗?看起来似乎没有大碍,还有心思运筹帷幄呢。”
藤堂刚笑道:“徐苍先生自有天命,当是逢凶化吉。”
“逢凶化吉?”川崎明藏捋平衣服上的褶皱,接着慢慢起身:“那庞巴迪这一关,他自己去渡如何,何必要来找我?”
川崎明藏转而背对藤堂刚,缓缓远去,只留下一句:“你回去告诉徐苍,川崎重工不是他的傀儡,并不会按照他的意愿行事。”
藤堂刚也跟着站了起来,面带微笑:“那么,川崎社长是打定主意跟庞巴迪合作了?”
“藤堂刚,做好你记者的本分,你代表不了什么,我自然也不会回答你什么。”
“是的,是的,川崎社长可以不理会我,但是,你不能不理会舆论。”
“舆论?”川崎明藏侧过身子,面露戏谑:“我川崎重工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你觉得仅凭一个子公司的问题就能搞垮我们?藤堂刚,你是记者,应该明白这份筹码并没有想像得那般强力。”
“是的,如果在往常,这仅仅是些许小麻烦,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藤堂刚低头,极为恭敬道:“徐苍先生让我跟你摊牌,那就说明他本身就没有打算利用这张牌,或者说,他手上还有更多可打的牌。川崎社长,徐苍先生不是在威胁你,是在向你示好呢。”
川崎明藏不由蹙眉,转念一想,藤堂刚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徐苍将川崎冷热工业这件事摆到了明面上,那就是说明他已经做好准备丢弃这张牌了。要是川崎明藏动作够快,他是有能力在事情完全发酵之前将冷热工业的漏洞给补得七七八八的。
可徐苍还是这么轻易地露牌了。
若非徐苍过于愚蠢,那就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这张牌。川崎冷热工业的筹码就是白送给川崎明藏的,表明自己是可以给川崎重工造成很大麻烦的,仅此而已。
藤堂刚说徐苍在跟川崎明藏示好,其实也有那么一些道理。
徐苍如果狠一些,先爆出来一些狠料,将川崎重工置于不利位置,那才是该有之事,这就叫先声夺人。
但是,徐苍并没有这么做,其实也是另类的一种先礼后兵。
“呵呵,那为什么不能是他虚张声势呢?”
“川崎社长,请你不要对徐苍先生有所怀疑,这会给你自己带来困扰的。”
川崎明藏有些厌烦了:“好了,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也回应了,你就把我的话带给徐苍就行了,送客!”
在川崎明藏颇为恼怒的话语中,他的秘书进来办公室内,想要将藤堂刚带离出去。
然而,在临走前,藤堂刚却是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明天,川崎社长,等到明天再做决定吧。十二个小时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那么不可接受的吧?”
川崎明藏烦躁地挥挥手,示意秘书将藤堂刚驱离。
不过,藤堂刚倒是自觉。在说完那句话后,整理了下衣服,接着很是体面地自己离开了办公室。
等藤堂刚离开,川崎明藏驻足静立,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动着,显然是在天人交战之中。
不久后,秘书返回,恭敬道:“社长,人已经走了。”
说完,秘书就打算离开。
然而,刚到门口,便是听见川崎明藏的声音传来:“你去跟庞巴迪的特鲁格·豪斯说一声,就说我.身体抱恙,会面改到明天吧。”
与此同时,在大洋彼岸,美国乔治亚州亚特兰大达美航空总部大楼总裁办公室里正洋溢着欢脱的笑声。
达美航空总裁在经历了cs300交易被叫停后一直闷闷不乐,结果今天老朋友上门,让其很是愉悦,而他的这位老朋友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