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机场股份撤出相比,总局的排查甚至都显得无关紧要了,这可是要挖了蓉城航空的根了。
成代表沉吟片刻:“司长,你刚才说国内没有机场集团会入股驻站航司,可反过来呢?航司入股当地的机场呢?”
听到成代表的话,运行副总裁眼睛大亮,立马明白过来了成代表的意思。
“我听说春夏航空入股了景洪机场集团,甚至还获得了机场管理权,这难道性质不比我们更加严重吗?还是说总局区别对待,不管春夏航空,就针对我们蓉府机场集团?”
辛信似乎早有准备,澹漠地说道:“两年前,总局就下发了关于允许机场建造允许引入民间资本的新规定。在这个规定中,民间资本的进入仅限于机场新建起始,此后除非有特批,否则不允许民间资本再度进入。景洪机场原为军用机场,之后改为民用机场,不管从本场硬件设施,还是飞行程序,全部需要更改,已然相当于新建。所以,春夏航空的一切行为都是符合规定的。”
“当然了,如果你们现在也可以投入巨资,同时获得当地政府同意,你们就可以建造一座自己的机场。”辛信笑道。
“景洪机场改建等同于新建,这个说法到底符不符合规定其实并没有明显的定论,不是吗?”成代表咬着牙:“司长,我们蓉府机场愿意接受总局的要求,但是希望总局也能一视同仁。”
任何规定都是有模湖地带的,景洪机场从军用机场改为民用机场,除了一条跑道,还有一些零碎的设施设备,其余全部都要改,连飞行程序也是。所以从实际效果来说,辛信说春夏航空改建景洪机场等同于新建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如果抠字眼,改建自然不能完全等同于新建。
那么,实际上春夏航空入股景洪机场就一样是违规了。
辛信阴着脸,问道:“你觉得总局为什么在两年前同意民间资本进入机场新建当中?”
成代表低着头:“总局预料到国内民航市场会发展,爆发式发展是必然的。国内民航机场肯定会不够用,而政府资金不可能全部囊括新机场建设,只能引入民间资本。”
就跟高速公路建设一样,如果全让政府包圆了,那需要投入的资金将是天量的,即便是官家也顶不住。
但是,一旦全部让官家来做,那进度将会极其之慢,很可能会错过发展时机,所以有限制地引入民间资本是应有之事。
“那为什么规定是民间资本必须只能在机场新建之初才能投入?”
成代表想了下:“是想让民间资本跟政府一起承担风险,同时防止投机份子大批进入。”
机场虽说是公共设施,但是也要看盈亏的。
世界上变化的事情多得很,即便是在机场建设之初感觉之后会发展得很好,但等建好之后,机场却一片荒凉的情况也是有的。
要是允许民间资本随时进入,那么民间资本完全可以等一等,等到机场建好了,运行了一段时间了,看清楚机场前景了,再加入后续投资。因为,机场是一个大工程,经常是好几期的,二期三期工程都很正常。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属于风险全给初期的政府担了,后期等稳定了,红利又给民间资本吃了不少,尽是稳赚不赔了。
因此,在规定中,民间资本必须在建设之处就投资,这样就可以风险一起担,后面产生了收益,也是有钱一起赚。天底下没有什么事能将好处全给占了的。
“没错,风险与利益就应该是对等的,共存的。”辛信冷笑道:“你们入股蓉城航空是在机场运行数年,稳定下来后是吧?如果你们在运行之初,未来还不明朗时就入股蓉城航空,那即便是那时候没有相关规定,我们也只会佩服你们有魄力,有远见。可总局在给予了你们诸多便利下,好不容易将你们扶持起来了,你们却在稳定之后入股蓉城航空,再反过来提供便利给蓉城航空以获得利益,这不就是风险不担,利益全要?”
在蓉府机场建设之初,那时候国内民航规模还很小,未来前景并不明朗。那个时候蓉府机场自己心里都没底,哪里还敢投资航司?
之所以,发展成现在这个规模,其重要原因之一就是总局给了很多政策上的支持。
结果在总局支持下,蓉府机场度过了最艰难的草创期,步入了稳定的高速发展期。这个时候,蓉府机场心里就明白,自己随便投资一个航空公司,然后在机场再反过来提供些许便利,那么就可以反馈过来大量利益,这就是属于稳赚不赔。
“你们的行为跟那些期望只投资机场二期三期工程的民间投机份子有什么区别,嗯?”
成代表脸一红,辛信这番话属实是扎心了,将蓉府机场那点儿赚外快的阴暗心思全都抖落出来了。
辛信看着成代表的模样,敲了敲桌子:“蓉府机场的吞吐量进入全国前五了吧?”
“嗯?”成代表一怔,没想到辛信怎么话锋转到吞吐量上了,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是的,司长。”
“现在蓉城航空在一座吞吐量全国前五的机场上拥有实际上的优先权,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成代表这下脸色大变,终于是明白了总局的深层次含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