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徐苍好像是溺水之人破水而出,勐地吸上了一口气,接着便是如同针刺一般的剧烈头痛和若有若无的恶心感在袭扰着徐苍的思维。
渐渐的,徐苍感觉到自己的四肢被人按着,缓缓睁开双眼,一张中年男人的脸映入徐苍的眼帘之中。
这人虽有头发之中已有白色,但是脸上几乎没有皱纹,头发也是一丝不苟地梳着,看起来相当精致。
这人瞧见徐苍苏醒过来,放开了按着的徐苍的左手,笑着问道:“感觉哪里不舒服?”
“你是?”徐苍那混沌的脑子里好像也找不到关于眼前这个人的记忆,自己应该是头一次见他的。
“我是......把你打伤的那架飞机上的乘客。”
“啊,他醒了?”
突然间,又是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来,徐苍认得这个声音,正是不久前自己乘坐的航班的机长,他还跟这位机长聊了很久。
缓缓起身,半倚在床头,只见那机长果然就站在床尾,正满脸欣喜地望着自己。随之而来的是原本双脚的束缚也消逝而去了。
“刚才果然是做了一场噩梦?”现在回想起来,不久前那一幕着实是惊骇无比,应该是自己昏迷期间做的一场噩梦而已。
其内容便是基于徐苍重生前发生的所见所闻。没错,事实上,徐苍就是因为前去救那名老者,只是救之不及,旁边的化学油罐车爆炸才引来了这次重生。
虽说那算一次死亡经历,做梦的时候也会有一些自发的额外加工,但是其演绎出来的效果也太吓人了,彷若恐怖事件一般。
就在徐苍还在思考刚才那场噩梦的时候,那中年人又是问了一句:“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就......就头疼,还有就是要吐......”
那中年人拿出一个小手电,扒开徐苍的眼皮,对着徐苍眼睛照了照,同时示意徐苍目光跟着手电走。
在试了一会儿后,中年人关闭了手电,将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笑着说道:“意识的确是清醒了。看起来也没什么别的问题,应该只是轻微脑震荡。后续你去医院再做个正规的诊断吧。”
“啊?哦。”徐苍刚苏醒,脑子转得不快,再是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并不是在医院,倒是更像一个休息室,再是透过窗户玻璃往外看,还能看到飞机在滑行。
徐苍有些茫然地看向床尾的机长:“我们还在机场?”
“对啊,这里是我们木华的贵宾休息室。”机长看徐苍还能跟自己说话,松了一口气:“前面咱们旁边的那架飞羽航空的脑瘫机组还没等拖车撤了就接通了A系统,前轮直接将拖杆给折断了,崩断的金属连杆碎片正好分到你这边。不过,你小子的反应是真的快。那碎片如果直接砸到你脑袋上,肯定要出大事的。结果你用背包挡了一下,卸了不少力道,算了死里逃生了。”
被机长这么一提,徐苍才算是想起来自己昏迷前的情况,好像就是跟机长所说的一样。
在推出过程中,机组都是要关闭A系统的,就是防止A系统给前轮增压,一旦增压会强行将前轮掰正,其力道之大足以将手臂粗细的金属连接杆生生崩断。
不过,并不是说只要机组错误地开启了A系统就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在地面的机务那边会有一个设备用来旁通掉A系统的压力,这样即便机组操作错误了也不会出现危险状况,属于是双重保险了。
现在想起来,徐苍是能想起来自己是亲眼看见前轮强行转正的画面的,那应该是有些巧合了,机组和机务都出了问题。
机组开启A系统的时机太早了,而机务恰好也拿掉了旁通A系统的保险,这才会造成这般危险的情况。
“那飞机呢?”徐苍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就在这说话的功夫,恶心感稍稍去除了些,头疼也没有那么剧烈了。
“在那儿呢,那能让他们走了?”机长激动道:“飞羽的机组在外面等着呢。这不得好好教训他们,一个推出程序做成这样,还不如回家养猪。不过,这次要好好感谢许医生,机场那边车也是慢得很,还是许医生帮了忙。”
“许医生?”徐苍略带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中年人。
“我正好在那架飞机上,出了事后,飞机暂时走不了了,看到你受伤了,我正好就帮个小忙。不过,其实我也没干什么,你的确是没什么大碍,静养几天就好了。”
徐苍点点头,心念一动,随口问了一句:“许医生,方便透露一下名讳吗?”
“这个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叫许如行。”
“许......许如行!”徐苍先是一怔,旋即大喜过望。可能是因为陡然的情绪剧烈变化,又是一阵头疼感袭上,徐苍赶忙深呼吸平稳情绪。
许如行万是没想到徐苍听了自己的名字会这般激动,赶忙准备上前察看,却是被徐苍抬手制止住了。
“我没事,刚才激动了。”徐苍缓了一会儿:“许医生,真是缘分啊,我这次过来汉京就是为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