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真的没人了呢?”
正当飞行机组三人一头雾水之际,不远处突然传过来一道清亮的女声。循着声音望去却是乘务组过来做航前协调了,出声的正是前面领头的乘务长。
徐苍往乘务组队伍的后面瞧了眼,竟然发现夏疏月也在里面。夏疏月发现徐苍在看自己,还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乘务长看起来年纪挺大了,机长看见了都喊了声王姐。
“刚才你说真的没人是几个意思?”等乘务长来到桌边,机长急不可耐地询问起来。
乘务长双手一摊:“就是没人飞了啊,还能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三号,六号也都是抓过来的。”
机长无语:“我是说为什么没人飞了,那些人都去哪儿了?”
“医院啊!”乘务长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都传得沸沸扬扬了,你还不知道?”
“平时我也不怎么关注八卦啊。”机长奇怪道:“扎堆去医院干嘛?”
“做检查。”乘务长的目光在三个飞行机组身上游离,看得徐苍浑身发毛:“而且不是常规检查,是HIV的检查。”
机长一愣:“HIV,艾滋病?检查这个干什么?工会组织的员工福利?不是啊,这搞员工福利搞得没人飞航班,也不可能啊。”
“你真不知道啊。”乘务长挑起眉毛:“昨天9123航班有一个乘务员在起飞前晕倒了......”
说到这里,身为倾听者的徐苍脸上肌肉一僵,怎么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相较于大概猜到些的徐苍,机长变得愈发感兴趣:“然后呢?”
“然后那个乘务员被送到机场医院检查。结果听说那个乘务员自述近些时日经常反复低烧,皮肤上还有血斑,于是医生就让她做了几个检查,其中就包括HIV检测,然后HIV的检查结果就......阳性了。”
在乘务长讲述的时候,机长顺便在喝矿泉水,结果听到有乘务员HIV阳性了,一口水直接喷出来了。由于过于激动,少部分水甚至从两个鼻孔里给蹿出来了。
机长在经过了极短暂的震惊后很快就露出了一抹恐惧之色,急忙问道:“那个乘务员是谁?”
乘务长似笑非笑地说道:“王倩啊。”
“王倩?”机长稍稍回忆了下,很快就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乘务长作为过来人,一眼就瞧明白了机长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她翻了个白眼:“你是还好,可有些人就不好了。”
机长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知晓了乘务长的意思,可还是有些不确定:“你是说那些人去检查是因为......”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乘务长叹了口气:“真是乱得可以啊。”
别看机长和乘务长在说谜语,可徐苍算是听明白了。
在外界的印象里,飞行和乘务的圈子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乱。当然,这是一种带有偏见的印象,因为徐苍从来没有过过外边人所谓的淫靡的生活,对于一个洁身自好的人来说,有些方面的想像力是比较贵乏的。
然而,即便在贫瘠的脑补能力下,徐苍还是能从其他同事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些令他感觉到三观崩塌的八卦。
如刚才乘务长所说,那位叫王倩的乘务员的艾滋检测呈现阳性,那作为在三大传播途径的性传播就必须纳入考虑之中。
鉴于那位乘务员在男女关系可能的比较开放的态度,那些与她存在深入交流的男性从生存本能出发也得去医院查一查自己是不是也得中招了?
而这些男性中大部分应该是飞行员或者乘务员,那么就存在一个扩散问题,即跟这些男性有过亲密关系的女性是不是也会产生相应的焦虑,是不是也会产生去医院一趟的冲动?
然而,同样的情况再度蔓延下去,受到影响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对于艾滋病的恐惧会在短时间内摧毁当事人的理智,对于知晓是否自己是否中招的急迫感毫无疑问地远大于工作上的使命感,这无疑将会导致突然性的大量人员的假期申请。
在极度的焦虑中,大部分临时申请假期的人才不会管自己还有没有工作呢,反正一切都比不上对自己生命安全的确认。
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大型航司或许影响还不是很大,但是蓝天航空绝对不属于那种人力资源富裕的公司。面对这类始料未及的奇葩事件,蓝天航空还真有可能顶不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徐苍发现夏疏月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快发光了,彷佛比以前更加明亮了,搞得徐苍满头问号。
“据我所知,咱们公司今天一共取消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航班。”说到这里,乘务长自己都感觉无语:“不管是你们的飞行调度还是咱们的乘务调度,现在能抓飞的就抓飞,实在找不到人的话,就把别的航班的机组换过来保障重点航班。”
就算机长知道一些圈子内的混乱内幕,可是能发展到这种程度也是奇闻了。
瞧得机长和两个副驾驶满脸的不可思议,乘务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