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旧木匣缓缓打开。
一柄形似菜刀,上闪幽冷寒光的利刃瞬间浮现于众人眼前。
马有忠满脸缅怀地拿起利刃,笑呵呵地看了一眼立身于许奕身旁的吕文苏。
“王爷,只此一人净身吗?”
此言一出。
吕文苏瞬感两股一凉。
身躯不由自主地连连向后退去。
‘愕。’
许奕闻言瞬间呆愣数息。
数息后。
哭笑不得的许奕连连摆手道:“马秉刀误会了。”
说着。
许奕伸手一指众人身后的围栏,再度开口说道:“此番请马秉刀至此是为栏中之物净身。”
‘猪仔?’马有忠闻言神情一愣。
随即不由自主地再度看了一眼已然退至三步外的吕文苏。
脸上隐隐闪过一抹遗憾之色。
直看的吕文苏眼皮狂跳不止。
事实上。
若非吕文苏近两日来一直忙碌于祭祀风雨雷坛、社稷坛以及今日大宴宾客等诸事。
进而疏忽了将骟猪一事如实告知于左胜元。
又岂会发生如此令人两股一凉之事。
养马房围栏前。
哭笑不得的许奕只得再度点头确认道:“正是,有劳马秉刀了。”
“王爷折煞奴婢了。”马有忠颇为遗憾地躬身一拜,随即朝着围栏行去。
与此同时。
数名手脚麻利的年迈宦官先一步走进围栏内。
不一会儿的功夫。
数只方出生不过三五日的小猪仔便被架于马有忠面前。
马有忠细细打量眼前猪仔数息。
随即便欲将手中利刃置于一旁炭火中。
“马秉刀且慢。”
许奕见状伸手相拦,随即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三步外的吕文苏。
吕文苏见状顾不得狂跳不止的眼皮以及两股之间的冰凉,急忙朝着养马房一侧行去。
“王爷。”
与此同时。
马有忠顿住手中利刃,弯腰不解地看向许奕。
“以烈酒消毒。”
许奕开口解释道。
话音落罢。
吕文苏手捧一坛未经丝毫稀释的幽宁酒快步行来。
亦或者可称其为酒精。
利刃烧红固然可达消毒效果。
但以此方式净身后,太监们的存活率仅仅只有四成不到。
许奕虽不知酒精消毒后的存活率到底有多少。
但想来,再避免了灼伤、发脓后,理应比惯用方式存活率更多。
且此番净身者为方出生三五日之久的小猪仔。
其体本就瘦弱,自无法承受净身、灼伤、发脓等多种摧残。
“是。”
马有忠虽不解,但却未有丝毫犹豫地开口回答道。
“以棉球沾酒擦拭刀身。”
“随后再以棉球擦拭猪仔净身处。”
许奕微微点头叮嘱道。
话音落罢。
吕文苏当即快速大开酒坛,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袖摆中掏出早已团好的棉球。
待将其全部放于一旁桌桉后。
吕文苏毫不停顿地当即快速后退。
当真是连一息时间都不愿呆在马有忠身旁。
马有忠闻言快速照做。
以棉球沾酒擦拭刀身后,手脚麻利地擦拭了擦拭小猪仔净身处。
数息后。
伴随着一道极其凄厉的惨叫声。
第一头小猪仔的净身已然完成。
“将其放入左侧干净围栏内悉心照料。”
许奕眉头微不可查地轻皱一瞬,随即开口吩咐道。
“是。”
两名年迈宦官答应一声,随即快速朝着左侧围栏行去。
“王爷。”
“剩下的全部净身吗?”
马有忠将手中之物随手丢掷于一旁桌桉之上,随即收刀满脸恭敬地弯腰问道。
“全部净身。”
许奕微微点头,随即转身朝着围栏外行去。
不知为何,随着马有忠手起刀落,许奕忽感两股一凉。
“遵令。”
许奕身后。
马有忠咧嘴一笑,再度深深躬身一拜。
随即兴高采烈地朝着围栏内剩余的九十九个小猪仔行去。
“王爷。”
左胜元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快步跟上许奕。
“奴婢有一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左胜元弯着腰紧随许奕一步外,低声问道。
“左承奉想问孤为何要为猪仔净身?”
许奕轻笑一声,脚步不停地朝着歇房行去。
“王爷果真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