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总不能继续强攻下去吧?”
“单单昨夜一战,便足足有三四十个部落伤亡过半了!”
木良哈闻言眉头一皱,面带不满地望向一脸胸有成竹的左敦。
诚然。
自李光利率军躲进鸣狐山后。
匈奴一方每一次强攻都是以那些中小型部落为主力。
真正参与强攻匈奴主力实际上很少很少。
如昨夜伤亡的八千余人中。
真正的匈奴主力数量尚不足两千人。
余者皆为中小型部落牧民亦或者士卒。
可那些中小型部落终究也是匈奴人。
木良哈原以为此言一出,左敦多多少少会有些许恻隐之心。
怎料。
左敦闻言面上依旧挂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死绝了便重新募集。”
“只要能将李光利困死于鸣狐山,死再多人都值得。”
左敦不以为然地轻笑着摇了摇头,声音中充满了对生命的藐视。
“若是死的太多,恐单于那边不好交代。”
木良哈紧锁着眉头缓缓说出了自身担忧。
如他这般身居高位者,又岂会真的在乎一些中小型部落的生死存亡。
“且放宽心。”
“单于那边我自有交代。”
左敦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云澹风轻地回答道。
“如何交代?”
木良哈追问道。
“杀光李光利部。”
“以及赶来援助李光利部的所有大周军伍。”
左敦渐渐收敛了嘴角笑意,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道。
“杀光李光利部?”
“那李光利部至少还有近两万士卒!”
“且此番李光利部入鸣狐山之前截杀了不少部落。”
“以李光利部的粮草,再加上劫掠而来的牛羊,其至少可撑半年之久。”
“更逞论鸣狐山易守难攻,如何杀?”
“拿命去填吗?”
“当初真不该听你的放李光利部入鸣狐山!”
木良哈闻言越想越气,当初若不是听信了左敦之言。
李光利部又岂会那般容易便入了那易守难攻的鸣狐山?
“还有!”
“你说的大周援军呢!”
“这都一个月过去了!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谈什么围点打援!”
木良哈怒气冲冲地瞪向左敦,颇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架势。
自其出兵以来,其本部两万兵马已损三千之数。
若是算上铁弗熊所统的一万无畏骑。
其短短数月时间里便已然损兵折将多达五千之数。
反观左敦,其麾下的八千狼卫仅仅折损了两千之数。
木良哈心中又岂会没有怨气。
“急什么。”
“最多再有一两个月,李光利必然会求援。”
“一旦李光利求援,你我不就可围点打援了吗?”
“此外。”
“本王已然暗调一万狼卫自后方赶来。”
“届时你我合兵一处,共拥四万余兵马。”
“大周但凡敢发兵援助李光利,则必成你我盘中之餐。”
“试想一下,若将李光利部连同大周援军一同吃下。”
“你我将会如何?”
左敦胸有成竹地循循善诱道。
此言一出。
木良哈瞬间呆愣于当场。
脑海中则不断地回荡着左敦方才所言。
‘试想一下,若将李光利部连同大周援军一同吃下。’
‘你我将会如何?’
‘试想一下,若将李光利部连同大周援军一同吃下。’
‘你我将会如何?’
‘......’
单单十一月中旬的那一场大战过后。
木良哈便收获了往日里难以想象的丰厚辎重。
若是将李光利部连同大周援军一同吃下。
其实力至少会翻上两三倍有余。
别的暂且不提。
单单那甲胃、弓弩之物便足够其吃的盘满砵满。
更逞论还有那数不清的粮草与奴隶。
就在木良哈想入非非之际。
左敦再度开口谆谆善诱道:“现如今的大周早已不是十六年前的大周了。”
“那李光利更是永远无法与赵青相提并论。”
“这样的大周,又有何可惧?”
“待将李光利部与一众援军吃下后。”
“你我休整两年,好好消化一番。”
“两年后再一同出兵,跨过长城!入主中原!岂不美哉?”
“更何况即使真的不敌大周援军,你我难道就不会唤人援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