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不自觉地自双眼中滑落而出。
“我的儿啊!可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严母瞬间丢掉手中尚未完全退毛的老母鸡,快速自小板凳起身冲向严南星。
“儿啊,快让娘看看瘦了没。”
严母冲至严南星身旁老泪纵横道。
“娘。”
“大营三天两头的吃肉。”
“咋可能会瘦啊。”
严南星鼻子一酸,随即快速蹲下身来。
“没瘦就好,没瘦就好。”
“饿不饿?娘先去给你下碗面条垫垫肚子。”
“等会给你炖鸡肉吃。”
严母擦了擦眼泪,仔细端详片刻,随即快速开口说道。
话音落罢。
不待严南星作何反应,严母快速转身朝着厨房跑去。
心知拦无可拦的严南星揉了揉发酸的鼻子。
随即看向手持浆湖、桃符的兄长以及双手通红满是鱼鳞的大嫂。
“大哥。”
“大嫂。”
“我回来了。”
严南星吸了吸鼻子,随即满脸笑容地开口问候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严家兄长严东新满脸憨厚笑容地连连开口说道。
“我去给娘打下手,你自己找地方坐。”
严家大妇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朝着厨房行去。
“你大嫂一直都这个样,别往心里去。”
严东新挠了挠头,略感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
“大哥放心。”
严南星闻言同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其自幼便是出了名的饭量大。
也正因此,十里八村无一地主老财愿意用他。
无奈之下。
严南星只得仗着天生神力,入山狩猎。
可狩猎又岂是说起来那般简单?
小山小林有名有姓。
深山老林危机四伏。
小的不够塞牙缝。
大的又狡猾异常。
一来二去,那段时日里的严南星当真是三天饿九顿。
若不是家里帮衬,其恐怕早已饿死于深山老林。
那段时日里,严家大妇虽总是言语不饶人。
但每到日子,其仍会让严东新为严南星带去些许果腹口粮。
严东新夫妻二人上有老、小有小,日子本就过的紧巴巴的。
能做到这个份上,当真是殊为不易。
也正因此,严南星每每发了军饷总会第一时间托人捎回严家村。
说是给爹娘补贴家用,但这又如何不是在想方设法的帮衬自家兄嫂。
然。
其万万没想到,自家父亲竟会拿那些钱给他盖了一栋大房子。
且自家兄嫂为此更是变卖了嫁妆,拿出了给儿子准备的媳妇本。
一时间,严南星心中当真是满满的五味杂陈。
“这次回来在家呆几天?”
就在严南星满心五味杂陈之际。
严东新放下手中桃符、浆湖,再度开口问道。
“过了上元节便回去。”
严南星回过神来,遂开口回答道。
‘半个月时间,差不多也够了。’
严东新闻言沉吟数息,遂低声喃喃道。
“什么差不多也够了?”
严南星略感疑惑地询问道。
“够你订亲、娶亲的了。”
严东新满脸憨笑地开口回答道。
“定亲?娶亲?”
“和谁订?和谁娶?”
严南星闻言愈发地疑惑,遂不解地询问道。
“过两天让你嫂子去王家村寻王婆子一趟。”
“到时候你看中哪家姑娘了,咱们就娶哪家姑娘。”
“你是不知道,自从你当了屯长的消息被咱爹说出去后。”
“那王家村的王婆子隔三差五地便往咱家跑。”
“旁边那院子一盖起来,王婆子跑的更勤了。”
严东新拿起一条小板凳递给严南星,随即满脸笑容地开口解释道。
“这......”
严南星闻言方接住小板凳的手掌不由得微微一顿。
“还是算了吧。”
严南星略作定神,随口回答道。
“啥叫算了吧?”
“今个你给老子好好说说!啥叫算了?!”
“咋地!你还打算打一辈子光棍是咋地。”
严东新尚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始终满脸笑意立身于一旁的严金柱瞬间心头火起。
“爹。”
“还是算了吧。”
“年后就打仗了,万一......万一那啥了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严南星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