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许锡林双目空洞地呆坐于床榻之上。
脑海中则是空白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
许锡林空洞的目光中渐渐有了些许色彩。
“可曾派人前去城外查探虚实?”
许锡林眼睑低垂,使人一时间无法自眼神中看出其所思所想。
“尚......尚未。”
穆护卫闻言愣了一瞬,随即低下头如实回答道。
“现在!立刻!马上派人去查!”
许锡林眼睑低垂,强忍着心头怒火沉声下令道。
“是!”
穆护卫闻言心中一凛,未做丝毫辩解,当即抱拳行礼道。
话音落罢。
穆护卫等人快速退出客房。
待穆护卫等人身影彻底消失于客房后。
许锡林再度用力按了按太阳穴后,随即自床榻起身。
方一坐起身。
眼角余光勐然间扫到一带血宣纸。
许锡林微微一愣,随即快速伸手自床榻旁小木桌上拿起那带血宣纸。
随着带血宣纸被其快速翻开。
一血红手印赫然浮现于许锡林眼前。
许锡林心中一凛,一目十行地快速翻阅起来。
然。
方翻阅至半数。
许锡林面色瞬间一变,飞快地将那带血宣纸撕成碎片状。
“许奕!”
许锡林紧咬着牙关,面目狰狞地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数息后。
许锡林好似忽然意识到什么般,‘腾’地一下自床榻而起。
“穆戍东!”
“穆戍东!”
许锡林顾不得穿戴整齐,更顾不得房外严寒,近乎小跑般快速冲出客房。
仙居阁上院客房外。
正面朝众护卫下达命令的穆戍东闻言诧异地扭头望向声音传来处。
穆戍东方一扭头,便见许锡林衣衫单薄,面色惨白地冲出客房。
“世子。”
穆戍东微微一愣,随即快速转身恭敬行礼道。
“吾且问你,这供词何人呈放于吾床榻之旁。”
许锡林顿住脚步,随即举起手中宣纸沉声喝问道。
“供词?”
“属下等人进入客房前,这宣纸便已然摆放于您床榻旁了。”
穆戍东闻言愣了一瞬,随即快速如实回答道。
“你等入客房前,这宣纸便已然摆放于床榻旁?”
许锡林闻言眉头瞬间紧锁,随即再度沉声确认道。
“正是。”
“属下......属下还以为是。”
察觉到不对的穆戍东微微一顿,最终还是如实回答道。
“城外无须再去了。”
“程广武等人恐已凶多吉少。”
许锡林面色惨白地缓缓开口吩咐道。
话音落罢。
许锡林径直转身再度走进客房内,徒留下穆戍东等一众护卫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
......
......
仙客居上院客房内。
衣衫单薄的许锡林瘫坐于太师椅之上。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许奕......你当真是好心机啊。”
“论毒辣,吾不如你啊。”
许锡林目光复杂地望向燕王府所在方位,面带凄然惨笑低声喃喃道。
现如今。
许奕手持其派人刺杀许璟祈的铁证。
一旦许奕将其公之于众。
届时。
无论是为了维护自身颜面也好,为了堵天下悠悠众口也罢。
代王许启势必会对辽王府进行勐烈反击。
而首当其冲的自然便是他这位策划了刺杀事件的辽王世子。
届时。
无论代王府的反击是否建功。
代、辽两王必成死敌,且绝非轻易可解之死敌。
若是旁时,辽王府或许不惧。
但偏偏,此时的辽地正深陷雪灾之害。
偏偏许奕又以煤球、煤炭等取暖之物毁掉了辽王府所有布局。
此等情形下,一旦两王成了死敌。
辽王府则无异于雪上加霜。
思及至此。
许锡林本就惨白的面色瞬间愈发惨白起来。
与此同时,心中更生浓浓后悔与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
当窗外暖阳透过窗台洒照于太师椅之上时。
许锡林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随即‘腾’地一声自太师椅一跃而起。
“不!”
“事情还有转机!”
“许奕既然命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