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因大纛到来而士气高涨的李光利部士卒见此情形一时间士气愈发高涨起来。
更有甚者激动到不自觉地便主动脱离了军阵,大吼大叫地持刀冲向四散而逃的匈奴士卒。
有一便有二。
有二便有十。
有十便有百有千。
随着一个又一个士卒主动脱离军阵挥刀冲向四散而逃的匈奴士卒。
整个山脚之下,匈奴营寨的南侧防线彻底地乱了起来。
且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混乱愈发地不受控制起来。
原本志得意满,有心抢功的李光利见状不由得面色大变。
急忙下令各部将领勒令麾下士卒,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原本的军阵。
然,混乱易起,却难扑。
任凭李光利再如何心急如焚,其麾下那群已然‘上头’的士卒也绝难在短时间内恢复平静。
即使其麾下士卒真的在短时间内恢复平静又能如何?
其重整军阵亦需要大量的时间。
而时间于战场之上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
......
匈奴中军大帐旁。
斥候千骑长库固儿身骑战马发了疯般地冲向中军大帐。
临近中军大帐二十余步远时。
库固儿勐地一勒缰绳,战马直接前蹄朝天,仰天嘶鸣一声。
不待战马彻底停稳,库固儿直接纵深一跃自战马上一跃而下。
随后顺地滚了几圈。
待战马的冲击力方一卸去,库固儿一骨碌自地上爬了起来。
“报!大王!”
库固儿连滚带爬地冲向中军大帐。
“何事?速言!”
中军大帐内,正匆匆收拾细软等物的左敦闻言头也不回地大声问道。
“启禀大王,营寨南侧防线已溃,大半狼卫四散逃亡,仅余一小部分仍拼死抵抗。”
库固儿闻言不待气息喘匀,便快速地大声禀报道。
左敦闻言身躯勐地一颤,再也顾不上收拾细软。
其方要转身逃离之际。
库固儿勐地咽了一口唾沫,随即再度快速禀报道:“周军追击之下,士卒大多脱离军阵。”
“现如今整个营寨南侧防线已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左敦闻言身躯勐地一顿。
潜意识里勐然意识到这或许会是一次难得的天赐良机。
但其勐地转念一想。
复又打消了心中那反打的念头。
无他。
其手中虽还有千余亲卫未曾上阵,依旧保持着最佳的状态。
若是强行入场,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营寨南侧防线。
然而,在背有成建制的数千大周精锐援军的不断冲锋下。
纵使其强行控制住营寨南侧防线又能如何?
思及至此。
左敦极其憋屈地叹息一声,随即转身沉声下令道:“走!自东侧撤离战场。”
话音落罢。
左敦径直朝着中军大帐外走去。
其身后十余名亲卫人手三四个满满当当的包裹,紧随左敦的脚步走出了中军大帐。
片刻后。
千余狼卫亲卫军、千余名狼卫精锐以及近千名狼卫斥候紧紧地护卫在左敦身周。
一行三千余人浩浩荡荡地直奔营寨东侧而去。
其一撤离,正处于苦苦挣扎中的匈奴士卒无不面露惶恐。
未失战马者奋力厮杀后快速甩开身旁敌军,随即发了疯般地朝着营寨东侧逃窜而去。
已失战马者或千方百计地再寻战马,然后逃窜。
或直接丢掉手中的兵器,俯地求饶。
至此。
鸣狐山一战于混乱中渐渐走向了尾声。
......
......
鸣狐山匈奴营寨三里处。
身着全副甲胃的俞亚夫立身于高台之上。
眉头紧锁地凝视着正处于极度混乱中的交战双方。
一抹压抑到极致的怒火自俞亚夫双眼之中一闪而过。
以俞亚夫的战略眼光又岂会看不出李光利竖大纛亲自下场参战的目的?
而现如今,因李光利的一己私心使得战场南侧混乱到毫无秩序可言。
进而给那匈奴左谷蠡王逃得生天的机会。
从而导致战争被无限拉长,使得漠北之地再添无数大周忠魂。
身为领兵之人,俞亚夫又岂能不怒?
然,怒又如何?
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
其与李光利之间相差的又岂是一级。
思及至此。
俞亚夫重重叹息一声,强行定了定神,随即再度将目光汇聚于匈奴营寨之内。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