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个又一个临时充当传令官的斥候小队不断地奔走于营寨南侧防线。
快速地朝着陷身于混乱之中的各部将领下达着左敦最新的军令。
在左敦有条不紊地部署之下。
原本陷身于混乱之中连连败退的匈奴诸部渐渐地有了站稳脚跟的趋势。
高台之上。
见此情形后左敦紧锁的眉头仍未抚平。
在其看来,此战若无法全歼李光利部的大周士卒,则为一奇耻大辱。
片刻后。
眼见狼卫诸部渐渐站稳了脚跟。
左敦快速转身看向身后数位多次求战而其不允的将领。
“尸逐诚。”
左敦沉而有力道。
“末将在!”
千骑长尸逐诚闻言面露狂喜,随即迅速出列恭敬行礼道。
“即刻率你部增援东南向防线!”
“本王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
“半个时辰后!本王要看到东南向防线的敌军彻底溃败。”
左敦面目微寒地沉声下令道。
“末将遵令!”
千骑长尸逐诚面色一正,匆忙行礼后当即火速爬下高台。
随即飞奔向己部兵马之处。
片刻后。
近前名匈奴骑兵在尸逐诚将旗的带领下。
手持长矛与弯刀呼啸着冲向营寨东南向防线。
一时间。
天空中的箭雨愈发地密集与急促。
大地上的惨叫声、嘶鸣声、痛苦哀嚎声愈发地响亮起来。
战争,自这一刻起愈发地残酷起来。
片刻后。
始终立身于高台之上的左敦,双目中忽然闪过一抹狂喜。
“义渠锋!”
左敦快速转身看向身后一光头大汉朗声道。
“末将在!”
已然自千骑长晋升为大当户的义渠锋闻言快步出列恭敬行礼道。
“即刻率你部于西南向防线发起冲锋!”
左敦目露寒光沉声下令道。
此时那西南向的交战双方已然陷入胶着之中。
若此时有一奇兵增援。
那么,交战的另一方势必将会火速溃败。
战机转瞬即逝。
左敦又岂会放过这难得的天赐良机。
“遵令!”
大当户义渠锋闻言面露狰狞之色,恭敬行礼后当即火速冲下高台。
其行动之迅捷当真是羡煞了一旁始终无法出战的千骑长丘林鸣。
待义渠锋的身影彻底消失于高台之上后。
丘林鸣不由得上前半步,方要行礼再度请战之际。
左敦已然转身再度看向下方战局。
心知左敦脾性的丘林鸣见状只得无奈地再度退回队列之中。
无他。
十余年前一大当户便在左敦全身心沉浸于战局之际,不合时宜地大声请战。
进而使得左敦思绪一断。
从而导致正处于焦灼之中的狼卫损失惨重。
事后,盛怒之下的左敦活将那大当户以中原酷刑活生生地片成了两千多片。
自那之后。
再无将领胆敢在左敦全身心沉浸于战局中时出言打断其思路。
一时间,丘林鸣内心当真如千蚁在身,浑身上下皆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难受之感。
与其感同身受者另有一人。
而那人赫然便是大周降将陆仲义。
其曾多次张口欲言,遂又因种种因素多次选择闭嘴。
在陆仲义看来。
李光利部的这次反冲处处透露着诡异之处。
完全不似左敦所想的临死反扑、困兽之斗。
反而更像是援军已至后的内外夹击。
其并非从未向左敦进言过需多多提防大周援军。
但不知为何,自莫干河谷一战后,左敦便多次对其进言不理不睬,坚持一意孤行。
若左敦当初听从了他的进言。
李光利部又岂能逃至易守难攻的鸣狐山?
陆仲义至今仍格外清晰地记得其曾在李光利部逃至鸣狐山后曾向左敦真心地进言过三次。
第一次进言是在李光利部逃至鸣狐山的不久后。
当匈奴狼卫大军全歼李光利部留下的断后士卒并追击至鸣狐山山脚下后。
当天夜里陆仲义便向左敦进言,趁夜色强攻鸣狐山从而将李光利部彻底消灭。
彼时的李光利部尚未于鸣狐山上站稳脚跟。
就连如壕沟、陷马坑、拒马等防御工事都尚未建设几座。
彼时若强攻,固然会付出些许代价,但最终定能取得不菲的成果。
然。
左敦却以狼卫方与敌军断后之兵交战不久,此后又连连追击,狼卫众将士多疲惫不堪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