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缓缓浮现于许奕脑海之中。
‘如果昨夜领兵之人是我,我会如何指挥?’
‘如果昨夜领兵之人是我,我又会制定何种计划?’
许奕缓缓闭上双眼,于脑海中不断地复盘着昨夜的闫玉山杀戮。
不知过了多久。
许奕心中再度们心自问道:“如果我是匪首,该如何应对类似的夜袭?”
思及至此,许奕不由得将自身代入到那闫玉山匪首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
许奕缓缓睁开双眼,轻轻合上那方看了一半的战后总结。
目光清明地看向孟少平,虚心请教道:“如果少平是那匪首,当如何应对类似的夜袭?”
话音落罢,孟少平瞬间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后。
孟少平眉头渐渐舒展,微微拱手道:“回王爷,若末将是那匪首,当于安营扎寨之后设立三套互不牵扯却又藕断丝连的暗桩。”
‘三套互不牵扯,却又藕断丝连的暗桩?’许奕心中细细咀嚼着孟少平口中那互相矛盾的话语。
十余息后。
许奕再度虚心请教道:“少平此言何解?还望不吝赐教。”
“不敢当不敢当,王爷言重了。”孟少平连连摆手道。
话音落罢,孟少平缓缓道出自己的见解。
此刻的许奕,毫无一位亲王的架子,像极了一位疯狂汲取知识的学子。
又好似一块干瘪的海绵,正不顾一切地吸收着身旁的‘水分’。
交谈中,不知时间几何。
天蒙蒙亮时二人在交谈。
朝阳初升时,二人亦在交谈。
日上三竿时,二人仍在交谈。
......
......
账房小院外。
侯文鸢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随即再度上前行至账房所在的小院门口。
不知第多少次重复问道:“平邑伯,王爷还未忙完吗?”
杨先安无奈地再度回答道:“尚未,侯县令若是有急事,在下即刻前去通传。”
侯文鸢微微摆手道:“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某再等等吧。”
话音落罢,侯文鸢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随即再度回到一旁的凉亭默默等待起来。
账房内。
许奕起身面朝孟少平微微拱手行礼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少平还请受某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孟少平快速起身避开许奕一拜,随即拱手道:“王爷的独到见解使少平亦是获益不菲。”
许奕虽无领兵打仗之实战,但却有着后世诸多独到见解,以及亲自指挥关中数十万灾民行以工代赈之精力。
一开始着实是许奕在请教。
后来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原本的请教渐渐地变成了二人互相探讨。
数个时辰的探讨过后,二人皆是受益匪浅。
许奕微微摆手,提起茶壶为孟少平重新续上一杯茶水后,再度打开了那方看到一半的‘战后总结’。
随着许奕缓缓翻阅。
其古井不波的面色上渐渐地有了些许波动。
片刻后。
许奕将那‘战后总结’缓缓收起。
随即感慨道:“那伙匪人当真是该杀啊。”
那‘战后总结’的后半部分所记录的皆是那闫玉山一战中所缴获的战利品。
刀枪剑戟这些必备的武器暂且不提。
此战单单是银钱便缴获了十余万两。
金银珠宝等物更是数不胜数。
若是将金银珠宝等物折成银钱的话。
此战,许奕至少收入三十万两!
而这,还仅仅只是下洛城外的匪徒。
那‘郑国公季开’与上谷郡内暗中扶持的匪人可不单单只有这一伙。
思及至此。
许奕面色一正,吩咐道:“自战利品中取出一万两白银,用作犒赏。”
“谢王爷赏赐。”孟少平面色一正,起身恭敬行礼道。
许奕看向孟少平郑重道:“据可靠情报,广宁与宁县内同样隐藏着一股数量不低于五百人的匪徒。”
“年前想办法将其全部铲除。”
话音落罢。
孟少平郑重抱拳行礼道:“末将遵令!”
许奕微微点头,随即吩咐道:“切记,确保万无一失后在出手,若是人手不足,可随时写信于我。”
在许奕眼中孟少平等陷阵营士卒要远比剿匪......要远比那些匪人的‘家产’重要。
孟少平再度郑重抱拳行礼道:“遵令!请王爷放心,末将定然不会让王爷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