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燕王殿下救民于水火!”
“求燕王殿下救民于水火!”
“求燕王殿下救民于水火!”
眼看许奕迟迟未有动静。
工坊前的千余百姓不由得齐声哭喊。
哭喊声层层上叠,好似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那一层高过一层的波浪。
而工坊两侧的田野上,亦出现成群结队受蛊惑而来的百姓。
渐渐地、渐渐地。
两百余士卒拱卫的三辕青篷马车被蛊惑而来的百姓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而许奕,自始至终都在冷眼旁观。
与其说是冷眼旁观,不如说是在拖延时间。
一来,现如今的百姓明显精力十足。
此时交涉,极有可能陷入无休止的扯皮之中。
二来,二十名骑卒追上侯文鸢需要时间,护送侯文鸢携户籍来此亦需要时间。
那伙匪人昨夜方才屠杀了第二个村落,抛洒了血水童谣。
今日上午便有千余百姓精准地寻到了他的踪迹。
这世间岂会有这般巧合之事。
思及至此,许奕视线再度于人群中来回巡视。
与此同时。
那原本喧哗震天的哭喊声渐渐地由盛转衰。
许奕定了定神,随即沉声下令道:“鸣锣。”
“遵令!”谷登云手持盾牌重重点头。
随即快速向前传递军令。
二十余息后,车队前锋位置传来数道异常刺耳的铜锣声。
铜锣声一起,三辕青篷马车前后的喧哗声缓缓停息。
一个个苦苦哀求到喉咙沙哑的百姓们,止住口中哭喊,双眼麻木地看向被层层士卒拱卫的三辕青篷马车。
许奕直视前方黑压压的跪地百姓,沉声道:“传令!命各村落皆选出两名话事人。”
“命其于百息内前来见我。”
“若是超出百息,则无需再来。”
“遵令!”谷登云答应一声,随即快速向前传递军令。
随着许奕话语的层层传递。
原本安静下来的百姓瞬间再度喧哗起来。
但很快,喧哗声便逐渐减弱。
当时间仅剩下二十余息之际。
六名甲子老人自不同的方向起身。
随即颤颤巍巍地朝着三辕青篷马车所在行来。
在经过层层搜查后。
六名甲子老人缓缓行至三辕青篷马车处。
“求燕王殿下怜悯我等百姓,救我等燕地子民于水火啊。”
六名甲子老人方行至三辕青篷马车处便径直跪地,大声哭诉。
自其哭喊声中,完全听不出丝毫的沙哑。
许奕见状,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
随即摆手道:“诸位快快请起。”
话音落罢,六名甲子老人无一人起身。
与此同时,口中仍不断地大声哭诉。
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许奕见状面色依旧道:“诸位若是有甚冤屈,尽可起身告知于孤,孤自会为民做主。”
话音落罢,六人依旧只顾哭喊,毫无起身之意,更无回话之意。
摆明了要置许奕颜面于不顾。
许奕凝视着马车下跪地不起的六名老者,心中不由得连连冷笑。
显然,此时的许奕不怕对方出招,就怕对方不出招。
许奕定了定神,随即平静道:“看来诸位并无冤屈,既如此,那便将这一机会让于旁人。”
话音落罢,许奕看向一旁候命的杨先安。
吩咐道:“先安,即刻传告此地百姓。”
“孤欲自百姓中寻六人问明原由。”
“好以此救万民于水火。”
“凡能道明今日之事原由者,孤赏银百两。”
此言一出,下方那六位跪地老者下意识地抬起头,互相对视一眼。
事实上,若非是许奕规定百息时间,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绝不会于此地修那闭口禅。
“遵令!”杨先安双手抱拳,随即便欲转身传令。
奈何,不待其转身。
身后六位老者中,便有一身着补丁长袍,腰背弯曲似罗锅,满头灰白发的老者大声道:“且慢!”
许奕面无表情地看了那老者一眼。
随即微微侧首看向杨先安平静道:“还不快去。”
“是!”杨先安点头应是,随即不再理会那罗锅背老者,快速转身离去。
“且慢!”
“且慢啊!”
“殿下要问什么,只管问我们这几把老骨头便可。”
“何须花费银两去问那群小年轻。”
“那群小年轻懂个什么。”
罗锅老者起身后满脸焦急地开口说道。
也不知是节俭本性促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