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缓缓停在了平城五里外。
数十名官吏所乘坐的马车在抵达五里外,瞬间朝着官道两侧靠去。
无他。
在众人身前,又有一支亲王仪仗正缓缓行来。
那支亲王仪仗居前者手中赫然举着一面代字王旗。
一时间,宽敞的官道上,数十名官吏所乘坐的马车占据了官道两侧。
居中的道路上,一面燕字王旗与一面代字王旗正面相遇。
许奕与许启二人分别自道路东西两面走下马车。
待二人行至各自王旗下。
二人同时拱手行礼。
“燕王奕见过代王。”
“代王启见过燕王。”
行礼过后,二人同时起身。
方一起身,许奕便再度拱手行礼道:“侄儿奕见过八皇叔。”
第一次行礼乃是双王相遇,行的是皇室之礼。
这一礼仪上,双方同为亲王,并无高下之分。
且代王许启虽就藩多年,但因战绩平平,始终未能获得加珠。
第二次行礼乃是宗室之礼,行的是晚辈拜见长辈之礼。
依照宗室律,边王与边王非战时不得相见。
但凡事皆有例外。
亲王第一次就藩时,若途径其余边王境内,当携礼相拜。
当然,这种例外只有这么一次。
许启轻轻拍了拍许奕肩膀轻笑道:“奕儿免礼。”
话音落罢,许奕缓缓起身笑道:“侄儿就藩匆忙,只略备了一些长安城土特产以及侄儿自酿的幽宁酒以做拜礼,还望八皇叔莫要嫌弃。”
许启闻言爽朗笑道:“奕儿用心了,孤就藩二十余年,已然好久未曾品尝过家乡的味道了。”
话音落罢,许启忽然放低了声音问道:“奕儿所说幽宁酒可与二哥所说幽宁酒是同一种酒?”
许启点头道:“正是。”
“好好好。”许启闻言爽朗大笑着连叫三声好。
随即大笑道:“走走走,随八皇叔回府,今日你我叔侄二人一醉方休。”
话音落罢,二人各自走向马车,随即一同朝着平城驶去。
燕王府车厢内。
许奕接过王秋瑾递来的热茶,轻饮一口后,随即斜靠在软塌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方才与许启交谈时的画面。
若是单单从表面去看,许启身高一米七八,满脸的络腮胡子,再加上坚挺的将军肚,爽朗的大笑声。
完全符合外人对其的评价--豪迈不羁、不拘小节。
但偏偏,许奕临就藩时许镇曾特意叮嘱于他万万要小心许启。
在许镇口中,许启非但不似外界传言的那般豪迈不羁、不拘小节。
反而是一个腹有野心,精于隐忍之人。
思及至此,许奕缓缓睁开了双眼,伸手挑开了车帘。
透过车窗看向窗外景色。
对于许镇的话语许奕自然是相信的。
事实上,愿意就藩亲王者,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野心。
只不过野心的方向因人而异罢了。
若许启真如许镇所说的那般精于隐忍。
那么许启的野心方向几乎呼之欲出。
思及至此,许奕凝视着车窗外缓缓倒退的景象。
心中不由得低声喃喃道:“就藩二十余年,战绩平平,从未加珠,豪迈不羁、不拘小节。”
“好一副伪装色。”许奕心中冷笑道。
毕竟,没有多少人愿意将精力长时间放在一个战绩平平,二十余年从未加过珠的‘平庸’亲王身上。
尤其是这位亲王为人豪迈不羁,不拘小节。
若是没有许镇的提醒,或许一开始许奕也不会在许启身上投入过多的注意力。
但现在则不然。
许奕再度闭上双眼心中暗道:“且让我会一会你。”
......
......
入夜。
接连参加了两场接风宴的许奕醉醺醺地返回了代王府棠溪院。
“怎么醉成这副样子。”王秋瑾搀扶着醉醺醺的许奕走向床榻。
待为其退下鞋子,盖好被子后。
王秋瑾微微叹息一声柔声道:“等我会儿,我去煮完醒酒汤。”
话音落罢,王秋瑾缓缓起身走出了主卧房。
其方一离开主卧房。
床榻上的许奕便缓缓睁开了双眼。
此时的他,双眼中哪儿还有丝毫醉意。
自进入平城后,许奕虽先后参加了许启与公孙景设下的接风宴。
宴席上固然饮下不少酒水。
但奈何其事先便偷偷吃下了几颗由吕在中研制的醒酒药。
若非如此,许奕此番定然大醉不醒。
许奕睁开双眼,微微打量一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