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低声喃喃。
姚思廉仰天大笑道:“有这么一位京兆尹!有这么多众志成城的灾民!有这么多心忧关中的长安城百姓!何愁旱灾不除?何愁旱灾不除矣?”
姚思廉缓缓坐下,大手一挥道:“继续出发!”
众士卒回过神来,大声高呼着快速向前。
前方积雪已除,速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且亲眼目睹了方才的一切,心生希望之下,众人自然是归心如箭。
仅仅一刻钟出头,众人便走完了五里路。
数座偌大的工坊静静地矗立在众人左前方。
一辆辆马车在衙役们的指挥下不停的进进出出。
工坊内的‘琴瑟’声,更是久久未见停歇。
姚思廉定神望去,那工坊正门处正缓缓走来数道身影。
为首之人头顶一顶白玉冠,身着一件黑色长袍,腰间悬挂着一柄黑色长刀。
虽未着那件华丽的墨玉蟒袍,但姚思廉还是一眼认出了来人。
姚思廉轻轻拍了拍车厢,低声说道:“师兄,京兆尹来接你了。”
话音落罢。
姚思廉快速走下马车。
迈步上前,拱手行礼道:“见过京兆尹。”
这一拜无关皇家身份,拜的是京兆尹许奕!拜的心甘情愿!
许奕止住步伐,拱手回礼道:“姚先生客气了,一路行来舟车劳顿,待晚间,小子亲自摆酒为姚先生接风洗尘。”
没有问有没有顺利将吕在中请出山,只是犹如老友般道了一声辛苦。
恰恰是这一声辛苦,洗去了姚思廉身心大半疲倦。
姚思廉起身笑道:“此行,幸不辱命。”
说着。
姚思廉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
奇怪的是,马车上并无丝毫动静。
姚思廉拱了拱手,刚要转身走向马车。
怎料尚未来得及转身,便被许奕拦了下来。
“姚先生辛苦,暂且歇息一会儿。”许奕轻笑一声平静道。
有些俗礼可能姚思廉并不在乎,但,初次见面许奕却不能不在乎。
许奕正了正衣衫。
迈步上前。
于马两步外顿住脚步。
高高拱起双手,深深一拜。
朗声道:“皇家六子,京兆尹许奕,拜请先生出山。”
停顿十余息,马车内依旧毫无动静。
许奕挺直腰板,面上未见丝毫不耐。
继续拱手深拜。
朗声道:“皇家六子,京兆尹许奕,拜请先生出山,助我平息灾情,救万民于水火。”
再度停顿十余息,马车内依旧毫无动情。
许奕再度起身,随即深深三拜。
朗声道:“皇家六子,京兆尹许奕,拜请先生出山,助我平息灾情,救万民于水火。”
话音刚落。
车帘被人缓缓掀开。
吕文苏搀扶着吕在中缓缓走下马车。
吕在中上前两步,搀扶起深深大拜的许奕。
平静道:“京兆尹赈济斯民之心,老夫已然看到,老夫既已出山,定当竭尽所能,全力助京兆尹一臂之力。”
许奕起身,面色严肃地拱手道:“谢先生大义。”
......
......
入夜。
一番盛情款待后。
姚思廉、吕在中二人随着许奕缓缓走进了京兆府内宅书房。
“两位先生请坐。”许奕拉开两把早已备好的太师椅开口说道。
晚间说是盛情款待,实则不过是一些家常便饭罢了。
至于酒水,更是一滴都无。
非是许奕招待不起。
而是现如今的情况,着实不允许。
若是大鱼大肉,今夜三人难免分道扬镳。
二人方一入座,赵守便端来一壶冒着滚滚白烟的茶水。
为三人沏茶后,赵守缓缓退出了书房,且带上了房门。
许奕方一入座。
吕在中便一反常态地率先开口问道:“我观城外已然被京兆尹打理的井井有条。”
“灾民更是万众一心,共抗灾难,不知是何处令京兆尹为难?”
“是粮食?亦或者朝堂?”
话音落罢。
不待许奕开口,姚思廉便勐地拍了一下额头,懊恼道:“瞧瞧我这脑子,湖涂了湖涂了,一路上竟忘了说正事。”
许奕轻笑一声,示意姚思廉无妨。
随即缓缓开口说道:“先生有所不知,现如今宣平门一片祥和是建立在昨日那场灾难之下,且与前几日的一次大清洗有着密切关联。”
“数日前,小子欲要在宣平门外化大粥棚为小粥棚,而这一举动恰恰触动了灾民中的一些利益体。”
“若非小子事先有所防备,外加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