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景象,何止一个壮观便能形容的?
木料下方。
刘大壮握紧了手中的工具,重重叹息一声。
随即看向木料上方的侯永辉轻唤一声:“侯典吏。”
侯永辉闻得喊声,不由得低下头询问道:“怎么了?”
刘大壮再度叹息一声,面露伤怀道:“现在我总算知道大人为什么让我们修建粥棚了。”
侯永辉面上不由得带上了笑意,明知故问道:“为什么?”
刘大壮伸手指了指缓缓朝着粥棚涌去的灾民回答道:“为了让他们能够不用走那么远边吃上饭。”
侯永辉不置可否地微微摇头。
随即定神道:“既然知道了就好好干活吧,早一天将粥棚建好,他们也能早一天用上。”
刘大壮重重点头,握着工具的手不由得更加用力。
就在其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之际。
不远处那衙役正快步朝着这边走来。
见此,刘大壮不由得闭上了嘴巴。
在其心中,那衙役可远远没有侯永辉好说话。
衙役快步走来大声喊道:“老侯。”
侯永辉闻声不由得扭头看去。
“快下来。”衙役催促道。
侯永辉叹息一声,缓缓爬下木料,开口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衙役面色难看道:“你这儿方才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侯永辉面色一顿,无奈道:“我说老马啊,我都说多少次了,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你怎么就不信呢?”
衙役重重叹息一声,面色难看道:“你当我想一次次的问啊,我就是......我就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慌的厉害,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这儿都是灾民,能发生什么大事啊。”侯永辉面露不解道。
“我也不知道。”衙役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说道:“自大人说过要让我等注意不对劲的地方后,我这心里就一个劲的慌。”
“你是不知道,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前段时间快步的吕典吏请我吃酒那次。”
“那次若不是因为心慌的厉害,说不清我也去了。”
话音落罢。
侯永辉不由得面色严肃起来,快速问道:“吕典吏与刘家公子哥双双坠湖那天?”
衙役重重点头道:“就是那天!”
“愕。”侯永辉喉结来回滚动数次,后背不知何时竟布了满满一层冷汗。
侯永辉定了定神,快速说道:“就你我二人终究太少了!我现在就让匠人和民夫们帮着一块盯着。”
有吕锦东的例子在前,由不得侯永辉不郑重。
怎料。
侯永辉前脚刚吩咐完匠人与民夫。
刚一转身便看到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正以远超所有灾民的速度。
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跑来。
且跑动时,还时不时地朝着身后扭头看去。
好似身后有人正狂追她一般。
可自侯永辉的角度看去,那女人身后除了行尸走肉般与其背道而驰的灾民外,再无其他。
刹那间。
侯永辉犹如溺水一般,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冷汗。
额头上的汗珠更是犹如一颗颗黄豆般,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侯永辉浑身颤栗道:“老......老马......你......你......”
“怎么了?”衙役不解地看向侯永辉。
侯永辉面色瞬间急的涨红起来,好不容易方才抬起手指向衙役身后那缓缓跑来的女人。
大声道:“你......你身后有人!”
衙役闻言,以平生从未有过的速度快速扭头看去。
这一看之下,杀人的心都有了!
“一个女人罢了!你要吓死我啊!”衙役不满地抱怨道。
随即,衙役面色一变,惊叫道:“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