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眼前这一幕。
更甚至于,此行仅仅只是携带几个小太监便足够了,完全不用摆出如此大的阵仗。
许奕满脸诧异与不解地接过圣旨,低声询问道:“詹公公,这是?”
许奕想问什么,詹竹心中自然明白。
但,很可惜,他无法给出答桉,莫说他不知道,就算知道此时也不会说出口。
詹竹目光微微左右晃动,拱手道:“六皇子,我等还需回宫复命,便不过多逗留了,告辞。”
话音落罢。
詹竹再度拱手,随即缓缓走出了京兆府大堂。
当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待京兆府大堂内只剩下自己一人时。
许奕嘴角忽然泛起一抹冷笑,随即缓缓迈步走向上首桌桉。
缓缓入座后,这才将圣旨缓缓展开。
随着圣旨的缓缓展开,一行行龙飞凤舞的字迹瞬间浮现在许奕眼前。
紧随其后的便是一个又一个人名。
许奕略过写在前半段类似于公文的话。
直接看向那一个个人名。
其内所书写人名足足有二十之多。
许奕所呈上去的罪证中共有六十是世家,豫州十七家,冀州六家!扬州等地共有五家,关中地区则足足占据半数之多,整整三十二家。
而现如今,这份圣旨上,二十人名皆出自关中世家。
许奕斜靠在太师椅上,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冷笑,三十二家拿下二十家,可见正德帝此番除贪决心何其之大。
至于那些不在关中地区的世家,并非正德帝不收拾,而是那些事已然与许奕无关。
许奕双手交叉放于脑后,整个人微闭着双眼斜靠在太师椅上。
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圣旨上记录的二十人名,以及其背后所代表的世家。
忽然。
许奕好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勐地起身,拿起圣旨细细端详。
细看之下,不难发现,那最后两个人名所着笔墨颜色明显不同于以往。
显然,最后两个人名书写的时间,至少要晚于其余人名两个时辰以上。
而那最后书写的两个人名,赫然便是宋国公张永年以及平阳侯罗鼎泰!
平阳侯罗鼎泰榜上有名,许奕并不感觉奇怪。
自漠北之战过后,最近几年这平阳侯罗鼎泰愈发地居功自傲、蛮横无理、为祸乡邻。
以前正德帝或许会出于种种原因,纵容于他。
但这几年正德帝身体愈发地不同以往,显然耐心也随着身躯的变化而逐渐变化。
这个时候罗鼎泰还敢跳出来插手关中大旱,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许奕死死地盯着张永年与罗鼎泰的名字。
眉头紧锁,低声喃喃道:“罗鼎泰或许会因正德帝的耐心缺失而位于最后,但这张永年为何亦是最后书写?”
单单凭借着许奕递上去的罪证,张永年就算被斩首十余次都不为过。
至于世袭罔替的国公爵?
莫说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了,就算是世袭罔替的王爵又如何?
只要正德帝想杀你,总能寻到千百个、甚至上万个理由!
许奕紧锁着眉头,目光始终聚焦在张永年三个大字上。
内心深处不断地思索着根由!
自名字的先后顺序上不难看出,一开始正德帝是想要保住张永年的。
而这恰恰正是许奕最不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