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此番詹竹到来之前,许奕并未收到任何消息。
这不符合皇家礼仪,更不符合正德帝以往的作风。
要知道,正德帝一向最是看重皇家礼仪。
如此一来,只有一种可能能够解释的通。
那便是正德帝依旧在算计。
低着头面目阴沉的许奕嘴角忽然泛起一抹冷笑。
心中忍不住暗暗讥讽道:“看来你还真是要在又当又立的道路上彻底走下去啊。”
此时的场景与寅时的马车何其相似?
“呼~!”
许奕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将桌桉上所有写有字迹的宣纸全部投入一旁的火炉中。
坐视其彻底化为灰尽,随即手持铁钎将那灰尽彻底捣散。
方才不慌不忙地缓缓起身,迈步朝着大堂外走去。
若是他猜测的不错的话,詹竹手中的那道圣旨,根本就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宣读。
不过,无所谓了,正德帝有张良计,许奕未必没有过墙梯。
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
京兆府外。
明光甲士护卫下,詹竹手持圣旨于万千瞩目中缓缓走向京兆府正门。
丝毫未作停留,直接迈步走进了京兆府正门。
当其与明光甲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正门后时。
整个京兆府门前,数万百姓中,至少有大半发出可惜般的叹息声。
这......这和戏文里演的完全不一样啊!
依照戏文里演的,如此阵仗难道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宣读圣旨吗?
刹那间,满怀希望,又惨遭失望的百姓们,无不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就连那见多识广的学子们,此时亦是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满头雾水。
这和他们所知,所学完全不同。
偏偏今日姚思廉还不在身旁,求知欲旺盛的众学子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
伴随着詹竹的到来,京兆府门前的正常秩序彻底被打乱。
百姓交头接耳无心上前,学子官吏们面红耳赤地窃窃私语,不知该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
亦有极少数百姓,趁着混乱之际,悄悄脱离了长龙。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彻底消失在了街道上。
......
仪仗队缓缓走进了京兆府。
越过摆放整齐的各类粮食后。
众人缓缓踏上了月台,步入了京兆府大堂。
原以为可以如愿见到许奕的詹竹,在进入大堂的一瞬间,不由得愣了一下。
许奕不在!偌大的大堂内只有一随从打扮的年轻男子,正一丝不苟地缓缓擦拭着大堂角落处的灰尘。
而那随从打扮的年轻男子,詹竹恰好认识,正是许奕身边形影不离的赵守。
詹竹定了定神,出言询问道:“六皇子呢?”
赵守勐地闻到喊声,吓得不由得惊叫一声。
待看清詹竹的模样后,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目光看向充满威严的明光甲士后,整个人不由得紧张起来。
见此。
詹竹只好再度询问道:“六皇子呢?速速让其前来接旨。”
赵守身躯微颤地连连点头,随即声音略颤抖道:“我家六爷就在外面巡视粮食,我这就去寻六爷前来,这就去。”
说着赵守慌忙朝着大堂外跑去。
徒留下詹竹等一行人于大堂内默默等待。
方一走出大堂,赵守脸上的紧张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不一会儿的功夫。
满头大汗的许奕自外走了进来。
“六皇子许奕接旨。”詹竹转身朗声道。
与此同时,数十明光甲士以及宫内太监,自觉地于詹竹身后左右分列。
顷刻间,皇家威仪直扑许奕。
许奕急忙擦了擦额头汗珠,快速正了正衣衫。
随即拱手举过头顶,深深躬身,大声道:“臣许奕接旨!”
詹竹缓缓上前,迈步走向许奕,再度朗声道:“六皇子许奕接旨。”
许奕保持躬身行礼的姿势自再度大声道:“臣许奕接旨!”
詹竹望着低头躬身行礼的许奕,面色顿了顿,随即开口说道:“六皇子还请平身接旨。”
“啊?”许奕不解地缓缓起身。
充满不解地目光深深地看向詹竹。
詹竹顿了顿,将手中圣旨郑重地递向许奕,朗声道:“六皇子许奕接旨。”
许奕面露诧异地看向詹竹,随即再度看向詹竹递来的圣旨,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詹竹无奈,只好重复催促道。
如此传旨方式,詹竹也是头一次遇到。
若不是临出宫门之前,正德帝忽然派来小太监传来口谕,也便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