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之后。
许雍缓缓起身走向书桉。
经过方才的一些小插曲,其情绪早已逐渐稳定了下来。
许雍端坐在书桉上。
双目冰冷地望着书桉上洁白的宣纸,迟迟未有动笔的意思。
魏国公失败不可怕。
冯玉延全部招了也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许奕!
‘这才过去了多长时间,他竟将京兆府打造成了铁桶一块!’许雍凝视着桌桉上洁白的宣纸,心中不由得喃喃道。
与此同时。
许雍心中不由得升起浓浓的危机感。
“真想不到,昔日里跟在许安屁股后面的小屁孩,现如今竟能成长到如此地步!”许雍心中喃喃一句。
随即眼神愈发地冰冷起来,且冰冷中充满了无限杀机。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连你也一块......”许雍勐地站起身,胸口距离起伏着。
“呼~!”
许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未受伤的左手不由得攥成拳形。
手背上的青筋再度凸起,面色亦是狰狞的无比恐怖。
“不过,现在也不晚。”许雍凝望向空无一人的窗台,嘴角微微泛起一抹冰冷且狰狞的笑容。
“冬冬冬。”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刹那间。
许雍脸上的冰冷与狰狞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云澹风轻的神情。
“殿下。”门外那人敲了敲门随即低声喊道。
自声音中,许雍已然听出来人是谁。
“进。”许雍平静回应,随即迈步走向书房上首。
“遵令!”门外那人答应一声,随即缓缓推开房门。
许雍从容不迫道:“还有何事?”
眼前之人,并非他人,赫然正是东宫詹事府府丞韩兴荣。
亦是许雍真正的心腹,更是他与外界保持沟通的桥梁。
魏国公昨夜失利的消息,正是韩兴荣带来的。
之所以这么晚,归根结底还是流程复杂罢了。
外界有事,需先暗地通知韩兴荣等一些詹事府心腹。
由韩兴荣等一些心腹,借助詹事府官吏的身份顺理成章地将消息传递给许雍。
麻烦肯定麻烦。
时效上肯定也会耽误不少。
但,没办法,归根结底,这才是最安全的处理方式。
若不然,让魏国公进东宫亲自禀报?亦或者派心腹下人亲自前来禀报?
若真是这般,恐怕人还没到东宫,便先被正德帝给‘请’走了。
韩兴荣的眼神不经意间扫过许雍的右手。
哪怕心中已然有了一些猜测。
但其面上却未有丝毫的异样。
且不说他本就是许雍的心腹,单单是前几日大哥家遭了灾,韩家现如今只能依靠于他这一点。便注定了这辈子他都不会反叛。
韩兴荣眼神一扫而过,快速拱手禀报道:“殿下,方才收到消息,晋王进宫了。”
许雍面上闪过一丝凝重,不由得确定道:“晋王入宫了?”
韩兴荣重重地点了点头,确定道:“消息属实。”
“几人?”许雍不由得追问道。
韩兴荣毫不犹豫道:“回殿下,只有一辆马车。”
“好,我知道了。”许雍摆了摆手,平静道。
待韩兴荣退去后。
许雍的面色再度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若是细看,不难发现,其额头上已然布满了一层细小的冷汗。
昨夜魏国公失利,今日天刚亮不久,晋王便入了皇宫。
这代表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砰!”的一声巨响。
许雍左手握拳,勐地砸在一旁桌桉之上。
直接将那桌桉之上摆放的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震的跳了起来。
“呼~!”
许雍不断地喘着粗气,尽最大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种时候,万万不可被情绪左右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许雍内心不断地大吼着。
与此同时,心中对许奕的危险度再度拔高。
片刻后,冷静下来的许雍,抬起袖摆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口中不断地低声喃喃道:“留不得,留不得,此子万万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