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奕手持斩渊刀,却未对准任何一个人。
双手把玩着斩渊刀。
缓缓看向常水荣平静道:“常侍郎可知这把刀叫甚?”
常水荣不由得气恼道:“事到如今,六皇子还在顾左右而言其他!始终不敢正面本官的问题!”
“六皇子是心中有鬼还是怎地。”
常水荣的话语,再度激起了群愤。
这一次,虽无人上前,但百姓中却有不少人开始对着许奕指指点点。
许奕嘴角微微上扬,无视那嘈杂的声音。
双手把玩着斩渊刀平静道:“此刀名为斩渊,意为斩破一切深渊,在我看来,此刀不仅仅能够斩破一切深渊,更能斩破一切冤屈。”
话音落罢。
许奕单手持刀缓缓迈步走向常水荣。
常水荣心中一颤,急忙大声怒吼道:“六皇子!本官可是朝廷命官!你想做什么!”
许奕依旧面无表情,继续缓缓逼近。
斩渊刀的刀刃随着许奕的步步逼近,在京兆府门前的青石板上缓缓留下一道笔直的痕迹。
秦福平面无表情地看着步步逼近常水荣的许奕。
眼睑微微眯起。
常水荣的生死他根本不在乎,甚至,若是许奕真的斩杀了常水荣,对他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当众斩杀朝廷命官,哪怕许奕有晋王作保,也难逃一死。
毕竟,当众斩杀朝廷命官,这事太过于恶劣。
与秦福平有着同样想法的韩同,此时面上已经挂上了喜色。
身后官员中,各种想法之人皆有。
唯独只有张开源眉头紧锁,依照他对许奕的观察,许奕不应当是这般冲动之人才对。
就在张开源百思不得其解之际。
许奕满含杀气地逼近了常水荣。
常水荣望着满脸杀气的许奕,竟惊吓过度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六皇子!本官可是朝廷命官!杀了本官后果如何你可要想清楚!”
“你到底想要作甚!这里是京兆府!这里是长安城!天子脚下!”
常水荣快速朝后挪动着身子,话语看似硬气,实则已经带上了颤音。
满脸杀气的许奕望着地上的常水荣轻蔑一笑。
随即便与常水荣擦肩而过。
这一刻,不知多少人心中暗暗惋惜。
但,惋惜归惋惜,许奕反常的举动最终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手持斩渊刀,满脸杀意,缓缓前行。
沿途百姓,无不快速让开道路。
眨眼间,许奕身周近一丈内,再无一人影。
反观近一丈外,当真是人挤人。
随着人群散开,许奕所行道路的尽头,一块蒙着大红布的东西浮现在众人眼前。
而那东西前方,赫然站着一仆从打扮的年轻男子。
京兆府官员见之,皆面露疑惑。
那仆从打扮的年轻男子,赫然正是赵守。
他,真的在京兆府外。
回过神来常水荣大松一口气,随即快速扭头看向正门旁的韩同。
眼神好似在询问什么一般。
韩同见之,紧锁着眉头微微摇头。
显然,他也不知道,赵守为何真的在府衙外。
他明明已经安排了亲信,时刻盯着京兆府几处府门。
那亲信明明告诉他,自赵守回来之后,并未外出。
许奕缓缓向前。
不一会的功夫便走到了赵守身旁。
赵守拱手行礼:“六爷。”
随后便快速闪开道路。
将那大红布包裹着的东西显露在许奕面前。
许奕高高举起斩渊刀,对准捆绑着红布的麻绳。
一刀下去,麻绳应声落地。
而红布却丝毫未伤。
众百姓见之,无不惊叹,那麻绳仅仅只有一指粗,如此精准的刀功,怎会不让人惊叹。
与此同时,一些人心中不由得暗暗庆幸,庆幸方才没有冲动。
刀功如此了得之人,身手再差又能差到哪儿去?
许奕缓缓将斩渊刀归鞘吩咐道:“将秦大人、常侍郎、张成林、以及京兆府所有官员请来!”
赵守闻言大声道:“遵令!”
不待赵守上前,秦福平便迈步走向许奕。
张开源静静地看了一眼那红布包裹之物,心中微微点头,随即吩咐衙役将那些面如死灰的主簿、班头们带到许奕面前。
常水荣到了此时,哪里还不明白,许奕方才拔刀之举,只不过是为了吓唬自己,让自己出丑罢了。
想到这儿,常水荣面色不由得一会儿白,一会儿黑。
与此同时,内心对许奕的厌恶更是曾曾往上窜。
不待赵守上前。
京兆府众人便已然来到许奕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