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笑容,但很快。
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出来。
当真世上,哪儿还有人比他赵守要更明白许奕的不容易。
赵守缓缓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院落。
自深井中取出一桶冒着寒气的井水。
二话不说直接将脑袋塞入冰凉的井水中。
“噗。”
片刻后,赵守勐地抬起头,脸上冒起层层冷雾。
好似只有这般才能压制住酒劲使得自己清醒一些。
当赵守再度返回饭堂时,脚步已然不见阑珊。
轻轻的搀扶起许奕,将许奕送到卧房床榻上。
赵守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俯下身,褪去许奕脚上的鞋子,轻轻的为许奕盖上被子。
凝视着睡得正香的许奕,赵守脸上绽放出最纯真的笑容。
赵守,赵守,好似这一生,他活着便是为了守护沉睡中的许奕一般。
掖好被角赵守缓缓退出卧房,临行前,眼角不经意间看见了那身蟒袍。
蹑手蹑脚的将蟒袍取下,这才将房门缓缓关上。
到了院外,匆匆忙忙将饭堂收拾之后。
赵守再度拿上那件蟒袍。
这一入手,手中直接传来一阵冰凉。
赵守心中一惊,低头细细查看。
只见那脖领处,早已湿润一片,且隐隐约约间有着结冰的趋势。
“六爷哭过。”
赵守双手摩擦着蟒袍脖领处的冰凉,喃喃自语道。
双眼不知何时竟再度湿润了起来。
他已经整整三年时间没有见过许奕哭泣了。
“哭一哭也好,哭一哭也好。至少哭出来就不用这般压抑了。”
赵守深深的抱紧手中的蟒袍,眼角不知何时竟流出了两行清泪。
片刻后。
皎洁的月光下,幽宁院内,一人沉睡。
一人默默的清洗着那件来之不易的蟒袍。
无论是睡梦中的许奕,还是院内忙碌的赵守。
其脸上早已不复先前的压抑。
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满满的包裹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