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元的副官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大洋,哎,在宋大帅的地盘上,居然要一个中央军的军官来行善积德,真是……可笑,说着就要踹到自己兜里,可是就在揣进兜里一刹那,犹豫了一下,把大洋藏在了洋车的坐垫里面。
车上,副官问冷峰:“长官,您…怎么知道这洋车不是他们自己的?”
冷峰闭着眼:“洋车,都是车行的,有的车夫拉了一辈子洋车,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洋车,一辆好点的洋车,能卖到一百八十块大洋,便宜的也要一百多块,别说车夫,你能拿得出?”
副官咬了下舌头:“一百块大洋啊…”若是没有平常别人的孝敬,就自己那点军饷,怕是也买不起一辆洋车啊。
想完了这些,开车的副官偷偷的看了冷峰一眼,这个人莫非…真的能跟财神爷借钱?
被宋哲元连夜叫来,想必肯定没好事,果不其然面对宋哲元那张臭脸冷峰简直已经厌烦了好么,您真的不会笑一下?
“你想干什么?说好了找日本人的晦气你翻我的老账干什么?!”宋哲元劈头盖脸一通质问。
冷峰摊开手:“说好了?谁和谁说好了?我跟您说了,您跟我说了么?俗话说水到渠成,但是我觉得渠得先成,然后才引水,那才是想要的渠,如果任凭水自己流过,那水流那儿去,就不一定了,搞不好就是泛滥了,您说是不是?”
宋哲元哪儿能听不出话外音,意思明摆着要是你宋哲元不画一条道道出来,那别怪我这大水就冲了你的龙王庙。
“那要是我告诉你,你查的里面,有我的东西呢”
冷峰又是哈了一声,说:“那这就是金陵方面要的证据!”
宋哲元站起来:“可是我还可以说,这些证据,你带不走,金陵也看不到,你空口白牙,有用?”
冷峰这次决定再耍一回**了:“宋军长的记性不好啊,我记得我说过的啊,我们复兴社做事从来不需要证据,金陵方面如果要证据,我要是勤快呢,就能从您这儿把保险柜的东西都带走,要是我懒得动呢,随便整出来一份所谓的真凭实据,也是分分钟的事儿,宋军长,您应该明白,这种事儿,我们做的多了,还怕您不成?”
“无耻!”宋哲元第二次对冷峰说出这两个字了,自己也是生闷气,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这宋哲元被冷峰同样的话噎住了一次,这次还是不长记性。
“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样!!!”宋哲元彻底跳脚了。
门外听到里面这么大动静,都差点冲进来了,但是被外面的副官拦住了,现在进去只能坏事,要是自己的长官再把冷峰扣押一次,那可真就没借口了。
“宋军长,我还是那个意思,您把程潜将军遇刺的线索告诉我,我就当没看见这么回子事”
宋哲元咬咬牙:“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又来了!冷峰翻了个白眼:“你才玩火,玩火尿炕知道不!本来就是个利益交换,换不换一句话的事儿,哪儿那么多知道不知道的”
“行!行!程潜的事情的确是日本人干的,我告诉你了,行了吧”
“行个毛线啊行!是日本人干的还用你告诉我啊,火车上一动手我就知道了,你这跟考试答案只给个最后结果有什么区别啊,解题过程呢!”冷峰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第二恨的就是好不容易查到大题答案,结果只有个最终结果,解题过程没有,那么第一恨是什么呢?那就是略。
“不是土肥原贤二干的,但是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干系,怀疑是东北南满铁路方面的人,因为想要在北平插手的也是关东军,我,我只能说这么多”宋哲元欲言又止。
冷峰哼了一下:“你这是两头都不想得罪,最后两头不落好!宋军长,跟日本人谈合作,与虎谋皮”
“用不着你废话!日本人狼子野心我看的明白,不用你提醒!”宋哲元没好气。
冷峰拍拍手:“那既然宋军长知道这个浅显的道理,那我就当没看到您的这些小九九,说白了,您这些小动作,根本提不上台面,您也用不着提心吊胆,一切为了抗日嘛”
宋哲元楞了一下,自言自语:“为了抗日……哈!行!那我好人做到底,你把那个杜志友带走吧!他被我关了半年了”
冷峰拱拱手:“算了,您还是把他给金陵吧,我这档子事儿还没弄完呢,还得伺候他,不够麻烦的”
宋哲元又楞了一下:“据说他可是你在德国的同窗啊”
冷峰不耐烦:“您查的还真清楚,您怎么没查查我是被德国那儿开除开回来的啊”
“得,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行,你既然不想带着他,那我就把他接着关着,反正金陵方面也不想接收,我宋哲元穷,也管的了他一个人的饭”
“哎?”冷峰一听宋哲元好像还要关着杜志友,就说:“算了,您还是把他放了吧,大不了先搁您这儿养几天,等我办完了事儿,一准儿把他弄走不碍您的眼,在牢里他已经见过我了,要是他出去叭叭叭一通乱说,我这破事儿还不满大街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