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什么?”陈友元慌张地站了起来,惊慌失措地问道。
这十几个人个个看起来人高马大,气焰彪炳,若是双方打起来,恐怕自己无论如何也跑不了。
“刘将军!不要自误!”一旁的方岳贡也急促地说道。
刘香跪坐在地上,无声地抱着吴三元。
想起那颗本该射向自己的铅弹,想起兄弟在自己怀里对自己的叮嘱。
而此时自己正像抱着他那样抱着他的儿子。
外面百姓的惊呼、咒骂、叫好,堂内知县的恐惧、衙役的胆怯。一齐向他压来,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抱着吴三元站了起来,缓缓向外走去。
手下见状,纷纷出言叫了起来:
“大老!杀了他们,给三元报仇!”
“大老!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刘香一言不发,走出了公堂。没人阻拦,也没人敢阻拦。
吴三元的血顺着他的手腕啪啪的往下滴,所到之处百姓纷纷后退,让出一条路来。等刘香带着手下走出人群,躲在角落的康掌柜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倒是小瞧了这些从南边来的海贼。
突然,康登华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抬头一看。抱着尸体的刘香正远远地盯着他。
他打了个寒颤,慌忙钻进了人群。
此时县衙大堂一片死寂,而刚刚为自己爱女哭诉的农妇早已吓得魂不守舍。姚巧花死了不假,但确不是吴三元所为。
昨日吴三元吃过晚饭后无所事事,想着到城里买点下酒菜去找自己的义父喝两口。一出营地就被人给盯上了。姚巧花是寡妇,但却是个不守妇道的寡妇,自从她那烂赌鬼丈夫一次喝多了掉进河里淹死后,她便彻底放飞了自我。
当有人找上她的时候,她欣然答应了下来。不就是勾引男人么,她在行。
于是一个针对吴三元的仙人跳圈套很快便计划好了。
在原本的剧本中,她办完事儿后问吴三元要三百两银子。若是给也就罢了,若是不给就上前纠缠,顺势倒下装死。
事成之后,讹诈的银子全部归她所有。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婉约娇媚,说着一口吴农软语的姚巧花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吴三元。
一问价钱,才三钱银子。性价比不低呀。
搞起来!
不知是三百两银子在那顶着还是吴三元久未沾荤腥勇勐异常,在省略了一千八百字后,她满足地被推到在地上。当时心里还想,若不是仙人跳的事儿,这小子当个姘头也不错。
接着便是邻居报官,衙役赶到,吴三元被抓。
而她,却是假死变成了真死。
一切都是算计好的,而她的死也只不过是其中稍微重要的一部分罢了。至于人命?一个荡妇,谁在乎?连那哭天喊地的娘亲也不过是在她小的时候买来收养着待价而沽而已。
大堂上,陈友元惊魂未定地问方岳贡。
“府尊,此事?”
“不要再追究了!”
方岳贡丢下一句话,起身离开了县衙。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事背后定有蹊跷。自己这个同乡兼下属,绝对不干净。
事实也确实如此,陈友元到任不过半年,就在这群人的糖衣炮弹下倒了下来。
方岳贡回去之后,立马命人彻查此桉,又令午作对尸体进行解剖检验。结果验证姚巧花死于心疾,也符合被奸污后所面临的心里状况。
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破绽就是没有破绽。
七日后,顾山方家中,康登华和顾山方二人正坐在一起喝着酒。
“老康,你用的什么手段?竟让那姚寡妇死的神不知鬼不觉,连知府派的午作都查不出来?”
酒过三巡,顾山方借着酒劲儿问出了压在心头的问题。
康登华最近的压力很大,这个事情虽然办的很漂亮,却不是后面那人最满意的结果。今日顾山方宴请,他也就稍微喝多了点。此时听了顾山方的问话,嘿嘿一笑。
“老顾,我劝你还是不打听的好,不然哪天,你也和姚寡妇一样,不知怎么走的呢~哈哈哈...”
听着康登华猖狂的笑声,顾山方背嵴一阵发凉。
妈的,不就是个狗腿子么!狂什么狂!
心中暗骂,嘴中恭维的话却不减丝毫。
两人有说有笑,一直喝道深夜子时。康登华摇摇晃晃地出了顾山方的家门,在下人的搀扶下上了轿子。
“今夜不回去了,去小翠那。”
“是!”抬轿的人回答道。
两个轿夫抬着康登华往城西走去,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卫。
行至一条小河旁,康登华叫停了轿子。
“停一下,我下去撒泡尿!”
康登华晃晃悠悠地来到河边的柳树底下,撩起衣襟摸索着解开了裤袋开始灌既。
突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