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到以往,黄台吉会分析各种形式,再考虑要不要南下。即使南下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可眼下似乎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那就南下吧。准备一下。今日就到这吧。”
说完,起身走出了大殿。
自年前出征归来,他就发现有些事情变得不太一样。阿敏对他有些疏远,莽古尔泰更加肆无忌惮,只有代善态度不明。
呼...
他轻轻叹了口气,心情有些沉重的回到了自己的汗帐。
希望此次南下顺利吧。
两日后,黄台吉率正黄旗30牛录、代善率正红旗25牛录、莽古尔泰率正蓝旗21牛录、阿敏率镶蓝旗33牛录。共三万八旗兵,浩浩荡荡地渡过了浑河。目标,锦州城。
锦州城
祖大寿正跟兄弟祖大乐闲聊。
“粮饷都到了吗?”
“到了,今日刚到。还有二十门大炮。”
“大炮?”
“对,说是朝廷刚造的。大哥,自从新皇继位以来,这粮饷还真没拖欠过,眼下还送来二十门大炮。朝里那些老爷们什么时候改了性子了?”
祖大乐凑到堂哥祖大寿跟前小声说。
“瞎说什么!?”祖大寿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半晌,又施施然说道。
“之前有传言说新皇暴虐,大年初一砍人脑袋。你看近来,朝中那些文官可还有对军事指手画脚的了?还有的说陛下昏庸,不理朝政。不理朝政我们的军饷从哪来?先帝欠了几年都没发,新皇刚继位就发了。还有年前,陛下亲率一万多士兵到万全关外迎战鞑子,大胜而归,鞑子旗军伤亡万余。若是昏君能有如此魄力与能力?咱们啊,不要想那么多,拿了陛下的粮饷就好好为陛下把城守好。这才是本分!”
“兄长教训的是。不过陛下统帅的勇卫营杀敌过万可是实情?”
“多半不假。据说战后陛下命人割下了鞑子的脑袋,在道旁筑了京观!”
祖大乐张大了嘴巴。
这么狠?
两人正说话间,祖大寿的弟弟祖大弼闯了进来。
“大哥!不好啦!黄台吉来啦!”
“慌什么!细细说来!”
祖大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咕都咕都灌了几口,才长出一口气接着说道。
“我正组织下面的人运粮呢,撒出去的探子来禀报,说是黄台吉率三万八旗兵正直奔我们锦州而来,看样子是想打我们啊!”言语间却是没有一丝畏惧的情绪。
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打起仗来就兴奋的嗷嗷叫,人送外号二疯子。连带手下的兵也沾染了他的毛病,冲起阵来叫喊声比马蹄声都大。
“眼下到哪了?”祖大寿已经习惯了毫无规矩可言的祖大弼,接着问道。
“约莫一百多里外。”
“传令下去,撤回城外的兵马,严防死守。另外,向各卫、堡传递消息,让他们提前戒备。再派快马进京,向陛下禀报此事!”
“是!”
祖大弼和祖大乐二人领命而去。
“朝廷刚发的粮饷,最起码能抗两个月,你黄台吉打得下我锦州城?”祖大寿站在屋檐下,眺望着远处的天空,彷佛注视着远处的对手黄台吉。
他们不是第一次交手了。
天启六年,努尔哈赤攻打宁远,他参与了宁远保卫战。
天启七年,努尔哈赤的儿子黄台吉攻打宁远,他仍然有参与。
眼下已经过去了两年,城中粮饷充足,他仍然有信息把黄台吉钉在城外。
三日后
黄台吉兵临城下。
“只要鞑子一靠近就开炮!”
祖大寿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八旗大军,对手下的传令兵吩咐道。
这时,城外西南方却出现了一队骑兵,大约百十人。
“那是谁的部下?不是早就下令回城了吗?”祖大寿一看,愤怒的说道。
“是吴襄!应该是前几日出城巡逻没接到命令。怎么办将军?出城接应吧?”祖大乐焦急地说道。
之所以他说要营救,是因为黄台吉也发现了这小股骑兵,担心有诈,只派出一甲喇骑兵上前拦截。
祖大寿也很焦急,因为吴襄是他小舅子,他有救的理由。可眼下城中兵力不多,况且最重要的任务是守住锦州。若贸然派兵出城营救,他担心鞑子趁机发动进攻。
“不救!”祖大寿咬了咬牙说道。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军令。”
祖大乐闭上了嘴巴,而城外的吴襄已经被敌人的骑兵包围了。
“将军!我要出城救我父亲!”
这时,祖大寿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祖大寿不用回头就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自己的外甥吴三桂。
“不准!”
“舅舅,我不能站在这看着我父亲死!”吴三桂的眼神很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