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是面色阴沉如水,许洛、古惜夕定亲的事情不可能瞒得过这两父子。
詹龙虽然心中惋惜,以前甚至对许洛有些记恨,可是见识到许洛在诡物潮的表现,他心里早已将那点小心思抛到九霄云外。
可现在顾清岚却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口悔婚?
这、这事情要是传到许洛耳中,以那位的性子不将整个界海搅得天翻地覆才怪?
詹言却是想得更加长远些。
别看任洗剑与古思炎两人都不管事,可年青时哪一个不是归正派最靓的仔?
就现在站在周边这一圈,倒是大半曾经跟在这两位身后摇旗呐喊助威的货色,更有不少人还受过这两位的恩惠。
不说其他,就当年古思炎爆种护住一干人等冲出犒京城,却连累自身从合气境掉落,那就是多大的恩情?
他们确实是都奉顾家为主,可他们首先是个修行人,是个人就不可能彻底忘恩负义!
这要是古思炎、任洗剑与顾清岚彻底决裂,那要他们这些人怎么办?
让詹言疑惑的是,这些道理顾清岚不可能不懂,那她又为何做出如此不智之事,哪怕有众叛亲离的风险也被她置之脑后?
这些年归正派诸事一直都是詹言在实际主持。
此时举棋不定的众人一时摸不着头脑,立即将视线往他这边看过来。
显然要他站出来拿个主意,或者问清楚究竟因为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人为何大打出手?
詹言眼神闪烁,慎重眼神在四周环视一圈,突兀停在一直面带微笑,好像在看戏般的步行天身上。
这位步会主为何会被大小姐如此青睐有加,宁愿出尔反尔也要将古惜夕许配给他?
步行天敏锐察觉到詹龙审视眼神,可却没有半分慌乱,反而朝这边咧嘴笑了笑。
只是这个时候,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几分嘲讽意味。
这下詹言更加确定问题就出在这位身上,想到这里,一股怒气也不由得直冲他脑门。
这位把归正派当成了什么,手中那方石碑模样的玩物么?
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个外人竟然敢在这里挑拨离间,他凭什么,就凭他身后两个合气境?
“咳、咳,大小姐、任前辈两位不妨都消消气,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可不能让外人瞧了咱们归正派的笑话去。”
见到顾清岚两方剑拔弩张作态没有丝毫消退,詹言也只能无奈先出声劝阻。
他也算是心思老练,一出口就点出两人最为在意的归正派名声。
果然话音未落,顾清岚、任洗剑两人紧绷气机立即就齐齐一滞,然后两人下意识就将视线看向詹言口中的外人!
步行天脸上平淡神情顿时一僵。
即便他自认为已经摸透顾清岚的心思,可别忘记他身边明面上总归只有两名洗身境护卫,若是有个万一,连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就一定能逃出生天。
“正如詹司正所言,晚辈终归只是一介外人,只是因缘际会才会卷入此事,此事诸位前辈也不需要顾忌晚辈的意见。
至于惜夕姑娘之事,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必晚辈对惜夕姑娘心有爱慕,这总归不是见不得人之事。”
步行天倒也真不愧是人杰,即便如此尴尬处境,他依旧是侃侃而谈,没有丝毫怯场。
只是手中把玩的石碑,却是难免转得急了些。
顾清岚在他手中阴煞碑上深深打量几眼,终于又将视线挪回到正与其对峙的任洗剑身上。
“任大哥定要因此事与小妹为难?”
任洗剑不屑撇撇嘴,脸上愁苦神愈发刺眼,只是手掌动动挪到了最方便拔剑的位置。
他向来就是能动手就别毕毕的性子,看不顺眼的人想从他嘴里听到句好话,那当真是困难至极。
顾清岚此时心里也是气苦至极。
她做出这般荒谬决定,还不是为了她心目中的接班人古惜夕。
要知道小丫头可是已经去往那神秘莫测的外域,现在什么情况谁都不清楚。
要说顾清岚一点都不担心,那肯定是假的,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步行天竟然也有阴煞碑信物。
最让她心里惊惧的是,步行天竟好像能够操控阴煞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