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虚露出胜利者的得意笑容,慢条斯理走到盈梅身前,居高临下打量着她。
“啧啧,你说你这又是何苦?
树倒猢狲散这个道理你应该都懂,说实话真怪不得大哥,你可知道那李庸早已第一时间旗帜鲜明的投到国公大人麾下。
说起来也真真是讽刺,这鸟人平日里可是口口声声将府主大人视若生父般尊敬,可现在白虎原、房山坊咬得最凶的正是李庸那帮杂碎。
真比起来落在大哥手里倒是件好事,我要得只是些许灵物资粮。
而且东西还是你从顾府带出来的,不过是些许身外之物,来吧,不如就再成全大哥一回!”
盈梅此时哪还不明白,赵玄虚究竟是为何而来。
她眼中突兀闪过一丝决绝,手中奇鱼袋突兀往下方坠落。
四周散溢的鲜血彷佛被无形力量托起般,在空中占据着四处古怪方位,泛起汹涌气机朝奇鱼袋上落去。
旁边正志得意满的赵玄虚先是一愣,可遂即想起什么下意识暴怒出声。
“你这贱人,不要……”
可这时显然有些晚了,盈梅俏脸泛起庄严肃重神色,娇叱出声。
“三分三相,封!”
话音未落,整个山谷开始灵气涌动,空气直接拉扯出肉眼可见的涟漪,而涟漪中心正是安静躺在地上的奇鱼袋。
已经直扑上来的赵玄虚闷哼一声,就被汹涌气机直接弹飞,只能眼睁睁看着鲜血混合着灵气在奇鱼袋上汇成一个玄妙符文。
刚使出这诡异神通,盈梅仰天就喷出一蓬鲜血,无力瘫软在地上。
仅仅只是呼吸间功夫,所有异象动静戛然而止,乱石坡上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赵玄虚看着心心念念的奇鱼袋就摆在眼前,他下意识就伸出手,可还没碰到又飞快缩回,嘴里下意识呢喃出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这低贱下人怎么会府主的三分三相神通?
我为他忠心耿耿卖命几十年,却连看都没看过一眼,为什么、为什么……”
三分三相,正是顾府仗之横行四方的绝顶神通。
所谓三分是指人身精气神三宝分化,三相则是封、镇、诛三种威能,这门神通依惯例只有顾府的嫡系族人才能修行。
可赵玄虚怎么也没想到,盈梅一个奴婢竟然也会,这几乎让他所有筹谋在最后关头彻底落空。
因为一旦被此神通封禁,那就只有施术者本人才能亲自解开。
也就是说,此刻赵玄虚若是还想要奇鱼袋中的宝贝,那不但不能杀盈梅,反而要千方百计保住她的性命。
这让处心积虑的他如何不气恼?
盈梅重伤之余又使出这般强横神通,自然也不好过,可她脸上却还是露出快意笑容。
见到赵玄虚呆若木鸡的不敢置信模样,她只觉得这些天心中所有郁气怒火,一下子全释放出来。
赵玄虚好像魔怔般定定看着奇鱼袋半晌,终于木然转过头颅看向盈梅,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般。
“你这贱人真真是在找死!”
话音未落,盈梅曼妙身躯彭的高高抛飞。
还不等她落地,赵玄虚已经再次出现在上方,狠狠一脚踩在她脸庞,生生将她从空中踩进下方坚硬泥地。
盈梅俏丽脸庞几乎烂成一张大饼,五官窍穴迸出鲜血,可赵玄虚还不解气,缓缓蹲下来轻拍她脸蛋。
“你赢了,你放心我是绝对不敢让你死的!”
他一边狞笑,一边自怀里取出瓷瓶倒出丹药,生生掰开那勉强还能称作嘴巴的血洞将丹药硬塞进去。
盈梅使出身体最后一丝力气,喷出鲜血想要将丹药吐出来。
可赵玄虚彷佛早有预料般大手按在她嘴巴上,死死捂住。
盈梅双眼泛出道道血丝,如同厉鬼般死死盯着他,可身上气若游丝的气息却还是逐渐强盛起来。
这种灵药当真是堪称神效,可盈梅眼中神情却愈发愤恨。
她怎么也想不到,前几天还亲热叫她小妹的人,竟是这般虚伪狡诈的畜生,明明有此等灵药在手,却能演得那般好戏!
赵玄虚这时气彷佛也消了,见她逐渐好转提起的心也终于放下。
说实话,若不是蕴神花正是国公爷期盼已久的神药,他怎么可能消耗掉来之不易的玉露丸?
想到这里,他肉疼的火气又升腾起来,特别是见到盈梅眼中那决绝死寂眼神,他刚刚还捂在小嘴上的大手,又是狠狠一巴掌抽下去。
盈梅整个人像块垃圾般横飞三尺,干咳几声吐出森白牙齿,可体内沸腾药力又涌上来,片刻不停修复着创伤。
她身体无力抽搐着,双眼已经虚肿得看不太清东西,上方如洗青天好似变成了一条线,灰蒙蒙的带着丝血色。
见到她这副一心寻死的模样,赵玄虚不禁皱了皱眉。
可眼角余光瞟到靠在旁边瘫在青石上的盈兰时,他嘴角不由得再次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