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呢”
“马上过来了。”
“5号炮位上搬过去两箱装填药,快点”
炮兵阵地上,克虏伯正忙着调整一门155榴弹炮的射击角度,膀大腰圆的身体蹲在地上就像座小山一样。周围到处都是忙碌的炮兵与后勤人员,火炮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炮弹
“胖子,听说三号阵地有门105榴弹炮差点炸了膛,咋弄得啊这是”
李连胜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一巴掌拍在克虏伯那肉墩墩的肩膀上。
“我去看过了,好像是发射药装填不当。”克虏伯摆弄着手里的活计,头也不回地讲道“新兵也多了,教不过来额”
“瘪犊子玩意这话说得还副团长呢,你都教不了要老子去教啊”李连胜双手往腰上一操,没好气的嘀咕道。
“是教不过来啊,你还是团长呢,不然你去教好了。”
“你”
克虏伯心直口快立马不服气地反驳道,直接给李连胜怼得哑口无言。
也是现在炮兵团小两三千人,玩得可都是105以上的重,对炮手的要求更是非常严苛,有经验的炮兵就那么些人,要想把这几十门火炮玩转可得费一功夫。
为此克虏伯煞费苦心,平时忙前忙后给各个炮手教学,时间紧迫来不及时都是他亲自挨个操作调整,基本上整天都待在炮兵阵地里面,就差搂着炮管子睡觉了。
但即便如此也会偶尔出现一些生手误操的问题,李连胜深知其中的道理,平常管管人还好说,要是让他去弄这些实操活儿那可就差的远喽。
所以说胖子这个实力担当可不敢得罪,因为到时候炮兵团出了问题倒霉的可是自己这个团长啊,李连胜只好讪讪一笑,勾住前者的肩膀轻声安抚道
“我说克虏伯啊,咱均座常不是常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全团就数你打炮打得最像样,可得好好发挥你的能力与责任啊。”
看克虏伯鼓着腮帮子没有说话,李连胜眼睛一转从兜里掏出两个方形罐头,讲道
“哎呀南坎刚送来一批物资,这个玩意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午餐肉,好像还是美国佬他们才供应的东西,送到咱们团的也没多少,我昨天尝了两口,嗯又香又嫩”
说话间李连胜悄悄瞥了一眼,只见克虏伯咽了咽口水,两眼放光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罐头,那模样就像几年没开过荒的老色鬼一样充满了渴望。
“想吃吧”
“想”
“想吃就给老子好好去练兵去别一天嘟嘟囔囔的,要是出了纰漏你我可吃不了兜着走”李连胜把罐头收起来,恶狠狠地呵斥道。
果然啊,这家伙除了打炮就是吃,天底下也就这两样东西能收住他的心了。
“团长团长”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汇报道“报告团长,均均座和旅长过来视察了,您要不”
“走走,还不快去迎接”
李连胜一惊,也顾不上和克虏伯扯犊子立马跟着士兵往外走去。临走之前还不忘用眼神提醒胖子,示意他把活干好千万别出问题。
自上月开始对日军展开进攻以来炮兵团就屡建奇功,虽然弹药消耗大了点,可也让小鬼子尝到了被火力支配的恐惧。
和数量较少的装甲兵和空军力量比,炮兵一直是廖铭禹重点打造的对象,火力不足恐惧症或许是每个华夏军人都会患上的毛病,所以这也是他不遗余力发展炮兵的原因之一。
没上过战场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那铺天盖地、遮阳蔽日般的可怕场面。当密集的炮弹在你身边落下时,耳中除了爆炸声什么也听不到,不管从心里还是生理上都会给人造成极大的伤害与打击。
抗战时期华夏军队之所以在日本人面前总吃大亏,特别是北方那位大佬手下的部队,除了士兵战斗力以外,装备上的差距才占了大头。
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十来人据守的小炮楼,顶多两三挺机枪,就能挡住两三百人的进攻,明明只需要一门75野战炮甚至37战防炮就能解决的问题,但他们却只能用无数条生命去换取胜利,这就是落后的代价。
“均座,历时四十六天,炮兵团总计发射63吨炮弹,其中有五门75毫米博福斯山炮被敌人炮兵摧毁,三门105毫米榴弹炮在攻打鳝边时遭敌机轰炸而损毁,还有”
前往炮兵团营地的路上,陈继泽边走边向廖铭禹汇报这段时间部队的损耗情况,其中炮兵团都是两人重点关注的对象。
“除炮兵以外,战车营也出现了些损耗,一辆谢尔曼坦克被击毁,四辆半履带装甲车不同程度受损。士兵伤亡两千余众,具体数字我已写在了报告中。”
“卑职不才只能用最笨的办法来保全部队损耗,致使弹药消耗严重还请均座恕罪。”
陈继泽继续诉说着战报情况,语气中略带些许伤感。
廖铭禹点点头,不难看出陈继泽为了减少伤亡的确绞尽脑汁,弹药消耗虽然巨大,但确实避免了战场上大量士兵的牺牲,他这么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