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要出门,路上可不大平坦,府里的护卫全带走,也不过几十人,这么点人,真遇到点什么,顶不是事。何况他们还带了不少东西,光是余枝准备带的黄金就装了十车。
怎么办呢?闻九霄把主意打到他爹身上,他们又没有分家,当老子的给儿子些人手不是应该的吗?人手都给了,那银子是不是也该给一些?
当老子的都表示了,那当兄弟的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余枝不知道闻九霄是怎么跟他爹说的,反正从武安侯那磨来一百多号人,银票不多,只有一万两。闻九霄又往大房二房走了一趟,老大给了五千两,从老二那也硬抠出两千两。行吧,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他不嫌弃。
出来的时候遇到了老四闻承安,手上拎着个包袱,“三哥,你要去南边了,这是弟送的程仪,不,不多……”他红着脸,很窘迫。
闻九霄借来过,随手扒拉看了一眼,里头是一身衣裳,还有一些散碎银子,顶多十几两,不会再多了,八成他所有的家底都在这了。
闻承安更加窘迫了,他也知道寒酸,可这是他能拿出的全部了,从小到大,他也就攒下来这么点银子。他也知道散碎银子不好看,也想换成整锭的,可他知道消息是最晚的,来不及了。
“你有心了,我收下了。”闻九霄没有拒绝,见他脸上露出轻松的神色,闻九霄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扔给他,“喏,我给你在禁军卫谋了个差事,准备准备,后天拿着牌子去报道吧。成了家就是大人了,要自己能立起来。好生当差,真遇到什么事了就去找老头子,你也是他儿子,怕他干什么?”
顿了一下,“你的婚礼我跟你三嫂是赶不上了,提前把贺礼给你,刘家是门不错的婚事,你以后好好待人家。”拿出一叠银票塞他手里,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转身离去。
闻承安眼眶都红了,感动地说不出一句话,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三哥远去的背影,心里鼓胀胀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白妈妈被闻承安的模样吓了一跳,“四爷,您怎么了?哪来这么多的银票?”
“三哥给了,说是赶不上婚礼了,提前给的贺礼。”他数了一下,足有五百里呢,“白妈妈,你给收着。”
白妈妈的手都抖了,“这也太多了!”就算是贺礼,也太多了吧,“三爷可真是个好人。”
闻承安点头,“三哥还把我弄禁军卫里去了,这是腰牌。”
“真的?”白妈妈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四爷,这,这,这可是好差事呀!当初二爷想进禁军卫,都没进去。三爷这是出大力了,四爷啊,您可得好好当差,不能辜负三爷的一片心意啊!”
好,太好了!小主子终于有差事了。
闻承安重重点头,他心里很后悔。以往,三哥忙,脸又冷,他又自卑,从来都是躲着三哥,他和三哥都没真正说过话。现在他知道三哥不嫌弃他,愿意认他这个兄弟,他鼓起勇气跟三哥来往了,三哥却又得出京了。
次日一早,闻九霄和余枝就出发了。除了二百人的护卫队,还有跟着去的几十个奴才。当然了,护卫队没一起走,明面上就那几十个人。人多太扎眼,不过是个小县令,带那么多人,皇上知道了心里不膈应吗?
候府的人一直送出城外十多里,至于闻九霄的朋友,哈,他有什么朋友?塑料朋友倒是有几个,不过他莫名被贬官,世态炎凉,谁还敢跟他多牵扯?
至于余枝的好闺蜜,早就提前告过别了,就算张静婉要来送行,余枝也不会让的。关系好自己知道就行了,这个时候还是别招皇上的眼了。低调,现在的原则是一切低调。
闻九霄勒住马,“行了,岳父,父亲,大哥,你们都回去吧。”
闻家爷四个都来送行了,闻承曜倒是不想来,可老四都来了,他就不好不来了。其实他早就想回去了,奈何父亲送了一程又一程,烦人。
武安侯又勉励了三儿子几句,“好生当差,争取早日做出政绩,早日回京。”
余广贤则跟他闺女和大孙子难舍难分。
闻九霄看了一眼心思不知飞哪去了的闻承曜,眼底闪过幽光,低声道:“父亲不是想知道儿子为什么被贬出去吗?”
武安侯瞪了他一眼,“怎么,终于要跟老子说了?”
闻九霄扯了下嘴角,“护国寺的死士是安乐公主派的,儿子也没干别的,就是射了她一箭……所以,父亲,您在京里行事可要低调些,看好您的好二儿,别让他蹦跶,作死了谁也救不了。父亲,回吧,儿子走了!”一打马冲了出去。
武安侯震惊无比……
不孝子,你给老子回来!闯了大祸,骗了老子那么多人手,他拍拍屁股走了,留个烂摊子给老子,气煞他也!
“父亲,老三跟您说了什么?”闻承曜见老三跟他爹滴滴咕咕,忙凑过来打探消息。
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武安侯没有好声气地道:“你确定想知道?不知道知道地越多死得越快吗?”调转马头回城。
闻承曜被喷得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