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两万两银子,大部分都是从她的嫁妆里出的,除了当了两样东西,还卖了一个庄子。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二爷手上有公公给的铺子,手上怎么就一千两银子呢?就算没现银,不是可以卖铺子吗?怎么就非得卖她的嫁妆?
合着不是他出的银子他不心疼!
想到这,苏氏的呼吸都紧了几分。二爷虽是庶出,但他从没缺过银子。数目不太大的可以从府里账房支取,有公公在,婆婆就算心里不乐意,明面上也没说什么。偶尔也从她这里拿银子,他还有公公暗地里给的私产,还有丁姨娘,早些年受宠,手里也是存了不少私房的。
怎么看二爷都不像是拿不出两万两银子的。
苏氏想起三弟妹说的那些话,更坐不住了,腾的一下就从床上下来了,“来人,更衣。”
大丫鬟立刻进了来,见她沉着脸,也没敢说话,动作却更加小心翼翼。
苏氏换好衣裳直接去了外院,干什么?自然是找二爷的私房。外院的小厮敢拦吗?也拦不住啊!只能一边站在外头张望着,一边暗地里让人去找二爷。
苏氏把闻承曜的书房和卧房翻了个底朝天,金叶子加银票找出了快两万两,她气得肝都疼了。她找到的就这么多,还有没找到的呢?二爷手上有这么多私房银子,却骗她说就一千两,合着是算计她的嫁妆?狗男人,果然跟她不是一条心。
苏氏毫不客气地把银票和金叶子全都拿走了,他不是不让她报官吗?行,不报就不报,这些就当弥补她的损失了。
苏氏一阵风似地走了,等闻承曜赶来,看到的是满屋狼藉,脸色一变,直奔他藏私房的地方,没了,他藏的银子和金叶子大部分都没了,只剩下一张夹在旧书里的五十两银票。
闻承曜找苏氏要,苏氏自然不给,两人又吵了起来,结果……闻承曜的脸被抓破了。除了才成亲那会苏氏脾气骄纵,她已经很多年没朝他脸上挠了。
“泼妇!你这个泼妇!”闻承曜气得声音都变调了。
苏氏表情极冷地看着他,三弟妹说得真对,男人根本靠不住,自己藏了那么多私房银子还有脸跟她吵架!靠男人不如靠儿子,靠儿子……其实都不会银子让人安心。泼妇怎么了?银子才是实实在在的。
“这银子二爷就别想要回去了,二爷若非得要,我就把你被个假道士骗了的事捅出去。”苏氏威胁道。
闻承曜脸色巨变,“你,你,夫妻一体,那个道士明明是你找的?”
苏氏冷笑,“是我找的,你也有份呀!最后这一回是你拿主意定的。别跟我说什么夫妻一体,你藏私房银子,算计我嫁妆的时候怎么不说夫妻一体?”
“我什么时候算计过你?咱们是夫妻,何必计较这么多,你的我的不都是咱们家的吗?以后不都要留给咱们儿子的吗?”
可惜苏氏不信他了,她忍不住想起三弟妹的话‘银子握在自己手里是你的,男人手里的银子,还不知道花在哪个女人身上呢’,这话简直太对了!这个狗男人,明明自己手上有这么多银子,有时在外头应酬还找她拿银子,她手头的活钱还没他多呢!
这样想着,苏氏又狠狠瞪了闻承曜一眼,脸色也更冷了。
无论闻承曜怎么说,苏氏都无动于衷,最后闻承曜也没要回私房银子,气得他拂袖而去。
回到外院后,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心疼,越想越觉得苏氏不对劲,以往她可没这个心眼和脑子,只会大吼大叫,是不是哪个奴才在她跟前多嘴了?
闻承曜让人去查,这一查不要紧,险些把他的鼻子气歪了。好你个三弟妹,手伸得真长,都伸到他们二房来了。三房盛不下你了,跑二房来找存在感了?身为妇人,怎么那么长舌呢?
他是大伯子,不好跟弟媳妇打交道,他就找上了闻九霄。
“老三,你也管管你媳妇!”闻承曜一副气愤的模样。
“枝枝又跟二嫂吵架了?”闻九霄一点都不当事,“妯里之间,吵个嘴,磨个牙,不挺正常吗?过两天就好了,二哥你跟着掺和什么?再说了,二嫂为长,枝枝是弟妹,当嫂子的让一让弟妹怎么了?”
听听,这叫人说的话吗?护短也不是这个护法!“没吵!”闻承曜忍着气。
“没吵你来找干什么?不是我说你,二哥,枝枝是我媳妇,我都没嫌弃她,你什么意思?轮得到你嫌弃吗?”闻九霄冷了脸,看向他二哥的目光透着不善。
闻承曜连忙道:“三弟妹怂恿你二嫂跟我吵架,挑拨我们夫妻关系。”
“这不可能!我家枝枝人美心善,干不出这事。二嫂跟你吵架肯定是你们夫妻自己的原因,你少往我媳妇身上赖。还有,你又是庶子,又是通房姨娘的,你们那夫妻关系本来就不怎么样,用得着人挑拨吗?我媳妇没进门之前你们就经常吵架了。”
被揭了短的闻承曜恼羞,“不信你回去问问,今儿早上,三弟妹有没有跟你二嫂胡说八道?大嫂也在场,当时屋里还有不少的下人。”
闻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