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和闻九霄讨论过白家,余枝就在街上遇到白有福了。他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余枝是跟张静婉约好了,去茶楼听书。听书不是重点,不过是找个理由见见面聊聊天。
余枝出门有些早,就先去了铺子上,顺便给张静婉带一束鲜花。大朵的红和明丽的黄,再点缀几许白色。张静婉是明艳的御姐型小姐姐,自然该配浓艳系的鲜花了。大气,张扬,一下子就吸引住人的眼球。
因为两人是私底下见面,所以余枝出行非常低调,除了车夫,她就带了山竹一个丫鬟。衣着打扮也很朴素,坐的马车也普通。
经过锦衣阁的时候,余枝新画了一款春装式样,便让山竹送过去。不外放了,就得想办法挣些银子,他们开府单过,开销还是很大的,光指着鲜花铺子……这是她的爱好,能用银子来衡量吗?
余枝又不是个勤奋的人,让她辛苦经营铺子,那是不可能的。好在她还是有狠多技能的,锦衣阁看中了她画的衣裳式样,余枝没卖设计图,而是以技术入股,用了她的图的衣裳纯盈利,两家五五分。
“幼,这是谁家的小娘子?”
听到熟悉的腔调,余枝一下子拉开了车帘子,看到油头粉面的白有福伸手去拽山竹,余枝喝了一声,“干什么?白有福,好大的狗胆!”
山竹趁机脱身,飞快跑向马车。
白有福扭头一看,幼,熟人,“这不是闻少夫人吗?这是要往哪去?”他手中拿着一把扇子,自认为潇洒地高抬下巴。
余枝没理他,山竹上了马车,她就放下了车帘子。怎奈白有福拦着马车不让走,余枝唰的一下又拉开车帘子,“白有福,你什么意思?又想去大理寺牢里参观了?”
白有福看着这张令他心痒的芙蓉面,并不气恼,反尔还笑嘻嘻的,“瞧少夫人说得什么话?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相逢不如偶遇。上回小生真不知道那是少夫人的铺子,唐突了佳人,还望少夫人赏个脸,容小生摆酒向少夫人赔罪。”
上回他虽被弄进了大理寺牢里,但只呆了半天,家里就派人把他捞出去了,他一点苦头都没吃。再一个,谁让余枝生了张花容月貌的脸呢,对着这张脸,白有福是一点火气都没有。就是余枝不给他好脸,他也觉她生气的样子好看。
“不用!”余枝语气冰冷,声音那么难听,笑得那么贱,余枝很想抽他一顿,奈何众目睽睽之下,不大好动手啊!
“别呀!”白有福靠近马车,“小生是真心实意的,少夫人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他的狗腿子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给个面子,咱们白公子的面子怎能不给?哈哈!”
在众人的起哄中,白有福腰板挺得更直了,更加有自信了。
“你让开还是不让?”余枝没有耐心了,“白有福,你听不懂人话吗?还是你希望我家小闻大人来跟你讲?”
听到闻九霄的名号,白有福瑟缩了一下,可这么多朋友看着,他就是想退也不能退了,事关男人的脸面。
所以他扯着嗓子道:“我又没违法犯纪,小闻大人也不能以权谋私呀!小生就是向少夫人赔个罪,小闻大人不会这么小气吧?”
“真不让开?”余枝忽然就笑了,笑得白有福心都颤了,却听她道:“白有福,听说你爹白国公特别注重名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说我若大喊‘白国公之子当街调戏官员家卷’,会怎么样?哦,对了,你长姐是宫中的白妃娘娘吧?听说有孕了,我若喊‘白妃娘娘胞弟当街杀人’,传到御史耳朵里会怎样?”
白有福脸色顿时就变了,“我没有杀人。”
此刻,他已经心生退意了。诚如余枝所说,他爹特别在意名声,对他管教也严,他在外头的好多事从不敢让爹知道,都是娘悄悄使人压下去的。今天的事情若被爹知道,肯定会狠罚他的。
余枝冷哼一声,“男女授受不亲,你拦着我的马车不让走,还逼着本夫人去喝你的酒,毁人声誉跟杀人有何不同?白有福,你别忘了我家小闻大人是平北侯,本夫人是诰命夫人,你一个白身,有何资格在本夫人跟前蹦跶?滚开!”
其他人面面相觑,对呀,这位虽年纪轻轻,却是实打实的诰命夫人。他们的家世没有白有福好,顿时就怂了,小声劝着白有福,“白兄,要不就算了吧!”
“对,白兄,侯夫人呢,咱惹不起。”
“就是,就是,咱们去别处寻乐子。”
不劝还好,这一劝,反尔激起了白有福的性子,不就是个侯爷吗?我家还是国公府呢。今天他要是真怂了,还有何颜面?
“我要是不让开呢?”白有福梗着脖子,面子是一方面,色心也是一方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余枝说着,就见她手上多了一条鞭子,朝白有福甩去,不巧,就甩在他的脸上。
白有福惨叫一声,捂住脸。他气急败坏地大喊,“拦住,把马车给爷拦住。”敢打老子,翻了天了!
小厮下意识去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