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不知道降谷零心中有多么震惊, 也不知道他的形象逐渐在同学心中变质成什么模样,他只是看着面前的花朵,询问蝴蝶公主的情况。
那日他被丢了出去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蝴蝶公主究竟发生了什么, 树枝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在神话传说中,凡是妖怪和人类的往来, 大多数没有善终的结果,普通的人类对另一个世界知之甚少, 仅有的知识只来自于耳听目染的童话故事和在警校查到的灵异杀人案。
树枝转向诸伏景光, 伸出另一个根树枝, 将在降谷零身上做的一切又在诸伏景光身上做了一遍。
{好弱,}祂敲敲诸伏景光的胸肌说,{这样的身体就连最低级的咒灵都打不过,真不想让你和蝴蝶在一起。}
诸伏景光无法辩驳。
比起这些咒灵, 只会物理攻击的人类确实很弱。
没办法, 谁让他上的是九年义务教育而不是霍格o茨呢?
“我虽然很弱,”诸伏景光说“但能不能成为朋友不应该由实力来衡量, 同样,是否应当在一起玩也应该由本人来决定。”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透出一种花御从来没见过的情绪, 单纯的赤子之心对咒灵而言很陌生滚烫, 这和漏瑚从罐子里喷出的滚滚岩浆完全是两个概念。
{蝴蝶是我的公主, 他是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但如果你认为他好骗而来试图欺瞒他的话, 那就大错特错了。}花御说。
“我不会欺瞒她,”诸伏景光说, “或许在你们妖怪看来, 人类都是怀抱恶意的生物, 但绝不是这样,就像妖怪也全非恶妖,也有像蝴蝶一样善良的女孩。”
{我们是咒灵,}花御说,{而且蝴蝶为了你变成了男性,难道你不知道此事吗?}
祂继续说:{他为你付出那么多牺牲,我不愿意他去人类的世界,但他不肯听我的话,执意要和你在一起。}
“我们在一起很愉快,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好像已经认识很久了,”诸伏景光说,“这种朋友之间的相处很奇妙,他来到人类世界了吗?我好像还没有见到他,是迷路了吗?的确,对于你们来说,人类的世界很复杂。”
{你和他在一起,只会给他带来危险。}花御还是说,人类身上那种坚定的光芒几乎打动了祂,祂曾经也和漏瑚、真人一样不明白在人类的图画书里描绘的所谓的被弱者三言两语打动的强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面对诸伏景光的眼神,祂好像逐渐能够理解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会努力变强大的。”诸伏景光说。
他们说的两个在一起是同一种在一起吗?那种在一起?有亲密关系的那种在一起?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降谷零被捆在一旁缓缓冒出问号,他亲临吃瓜现场第一线,感觉自己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这是我应该听的东西吗?
正直的警校生试图依靠自己的肤色隐入黑暗,假装自己从来没来过。
但显然他不会被放过,花御转向降谷零问:{你也有这样的决心吗?为了和蝴蝶在一起不惜一切的决心。}
诸伏景光也转过脸来看他,他的眼中透出疑问:“zero?”
不是这样的hiro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想要和你三人行的意思我也根本不知道你们讨论了半天的蝴蝶究竟是谁啊——!
降谷零张了张嘴。
他感觉自己不慎被卷进了什么不应该陷入的情感纠纷里,尴尬得简直就像在衣柜里睡了一觉醒来却发现外面正在捉奸的隔壁老零。
他模棱两可地说:“嗯…我会和hiro共同前行。”
花御狐疑地看了看他,祂说:{蝴蝶,你听到了吗?}
金色的蝴蝶公主从月下的森林中钻了出来,缠在他腰间的树枝缓缓放开,降谷零震惊地看着身着长裙的精灵,只在电视里见过的画面第一次活生生地在眼前出现了,蝴蝶公主有一头微卷的长发,头发很长,一直落到脚边,他并没有穿着诸伏景光初见他时的那条裙子,而是换了一件,水晶链条层层叠叠地在裙摆上垂落,随着走动间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金红的翅膀在他身后轻轻颤动,无论降谷零怎么观察,都没有找到机关的痕迹。
【花御暴露了那么多信息,还有必要遮掩容貌吗?】红方系统吐槽,它颇为消极怠工地输出着能量,帮助琴酒维持表面的伪装,连语调都懒洋洋的。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就这么放弃,伪装还是要伪装一下的,挣扎还是要挣扎一会儿的,不能就这么躺平,不然他酒厂大哥岂不是很没面子?
【好吧好吧酒厂大哥,未来的警视厅之星。】红方系统敷衍了他两句。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个不知从哪儿出现的蝴蝶公主,所有人都在等他发言。
焦点中心的“女主角”蝴蝶公主颤了颤睫毛,他看着诸伏景光,就像看着一场随时会醒来的梦,或是阳光下五彩斑斓的泡沫。
被捆着听完全程的琴酒面色复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