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都在黑着,在我的可视范围内,仅仅只有这两具断裂的尸体。
我忍着心理与视觉上的冲击过去再三确认,确定是大头与小熊,他们苍白的面貌没有什么损坏,四肢分崩,头颅与脖子并不相连,还再流出赤血,地面的血液没有干涸,额头上甚至还有温度,眼球翻白着往上。
学着电影里那些面对死者的做法,我给他们把眼皮蒙上了,最后的期盼在这一下彻底崩塌,我彻底绝望了,脑子里的疲累越发沉重。
这种情况让我完全始料未及,若他们还存在,则一切都还有余地,只是现在这种了结让我很愤慨。
我气愤的地方在于我把生死交托于他们,却得到这样不能让我接受的结果,即便我是被迫的,我一再去逃避根本原因,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了作用。
这一刻我十分希冀苏文陈黎他们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将我带出去,只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确实有些讥讽。
现在我唯一后悔的事,就是自己的存在。
我把他们断裂的身体重新拼凑组合在了一起,虽说这是种没什么意义的动作,但能留个整尸也好,希望他们下一次,成个普通的正常生物吧,再不齐继续做人。
看着手里的枪,我坐在他们旁边,上膛拨下机锤,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手却不由的抖动,我怎么用力握住枪把都在抖。
我不知道那些饮弹的人在这一下是什么想法,我只能感受到铁锈味和枪身与牙齿的碰撞,口水在不住的流,脑袋里空空如也。
口水已经开始从我嘴角流过,屏气闭眼犹豫再三之下,我扣动了扳机,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只听到'嗒'的一声。
一瞬间所有的感知又重回身体,原本一心求死的状态突然变成了狂喜,有种劫后余生的无比舒畅感。
我一下瘫倒在地,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皮也只是保持在能看见东西的程度,身体似乎被抽走了巨大的能量。
看着顶上什么都没有的黑处,脑海里所有记忆都过了一遍。脑门上流了不少汗,等脑子稍微冷下来后,我拿起枪看了看。
手枪表面上看着没出什么问题,后面的机锤敲进去的,我也能清楚的记得自己拇指扣下了扳机。难不成传说中卡壳的事情发生了?
我坐起来捣鼓手枪,弄了半天才把弹夹褪下来,看到里面并没有子弹,我也不知道是最后一颗子弹卡壳了,亦或是原本就没弹药,无论怎么样,我现在已经没有再来一次得勇气了,把手枪扔去了暗不知处。
求生不得,求瞬死亦不能。
顷刻间无数的念头闪过,混乱过后想了想我还是觉着不等死,我记得不仅只有大头他们进来了,胡乱冲撞说不定还能碰到那些见过的人,要是能找到其他人,跟着他们那就还有一点生还的机会。
我唯一的底牌就是大头他们对我的重视程度,这个底牌或许对大头他们和对其他人都能起到效果,尽管我不知道自己的作用,说不准别个知道,保我一程。
至于碰到他们之后怎么办,碰到就再说了,现在做一堆措辞心理准备,没遇到人也是卵的。
就像我还未中奖时总规划自己中奖后的生活一样,天知道现在的生活状态会成这个鬼样,现在这样你让我怎么想我都是想不出来的。
寻了寻两具尸体的四周,没有找到什么防身的,他们的枪并不在,背包也不在,扒衣服这事我干不出来,更何况他们那衣服还是破的,两人的面容开始有些发黄,可能是之前大头说的那什么毒。
看着他们的脸,我突然想起我似乎遗忘了什么,内心惊诧之下我多走了几步,地面上什么都没有。
我继续走远,还是什么都没看见,这没理由啊,他们应当不会以这种方式得来这种结果。
于是我开始寻找,寻找我想看到的东西。
他们正处于我可视范围内的分界线,以大头小熊的尸体为圆心,可视范围为半径我转了一圈,依旧什么都不见。
回到他们尸体旁边,我看了看他们衣服的断口,不像是撕扯断裂的,倒像被割破的。
不会这样吧,我心里直发慌,越发惶恐。
以他们的身手来说,能造成他们现在这种状况的情景我想象不出来,除非人数压制,还要闹出很大动静,可除了他们的尸体也没有其他的。
而且看他们应该被分尸了不久,有动静我肯定能听到,并且死了为什么杀了人还要分尸?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拍了拍双耳,仔细聆听下周围都很安静,动了动脚步清晰的声响传来,我的听觉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那就只有那个可能,要是那种可能的话……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在我看来他们无论如何都是在一起的,并且之前的一些细节上看来也佐证了我的看法,但现在这样从哪都说不通啊。
娘的,不管了,先走再说。
我瞧了瞧时间,提步开走,回头看了看,他们的尸体已经处于可视范围的边缘,随着我的走动他们正被黑暗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