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从,人人都说李晗就能当得了河间王的家。
“或许该自己表现一把,让河间王看看自己也不比李晗那厮差。”席伟得到这两个消息后第一时间便陷入了深思。
他来时,李晗千叮咛万嘱咐,维持住现在和流民对峙的形势,既不要大胜,也不要大败。道理他自然也懂,可此时危险一过,他思量着自己若总是这般悄无声息的,时间一长,河间王不就把自己当作空气一般忘记了吗?
“唯有自己手中掌握的力量更强大一些,这局势才能更多的由自己把控。那些郡守们才会更加高看我一眼,河间王殿下也会更加看重我。”
席伟便是抱着这个念头来德阳找辛苒茬来的。他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怎不知人心险恶。这狗急了还要跳墙,更何况他是来找人家堂堂广汉太守的茬,而且是在人家的地盘之上。
他的这份小心翼翼在辛苒提议要送辛婉给他做妾时达到了顶点。
席伟从来不是一个自大的人。任谁在底层被打压了那么多年,再是自大也会变的无比的小心谨慎。
他是寒门子,辛家是蜀地这边的大户。
辛婉是大家小姐,是一名女性修士。在这以前,他连讨取女性修士作为正妻都觉得是高攀,更勿论让人家做妾了。
他原本一个骑督的身份在人家堂堂一郡太守面前也根本不够看,唯一可以凭仗的正是自己偷来的朝廷节杖。
直到他听了辛苒让他为自己在河间王面前美言几句之后,他这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只要有求于我就好,能不动刀兵更好。反正老子的目的是要掌握多一份的力量,有辛苒帮我,怎么也比自己坐镇德阳更好。”
这般想着,他看向辛苒的目光立时热情了很多。
人家毕竟是太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在全国各地的人脉怎么也比自己这个寒门出身一直在军营的军汉强。也就是逢着丢掉广汉一郡大部分地盘的危机时刻,否则怕是人家便如那几个郡的郡守一般都不正眼瞧自己一下。
“辛小姐乃是堂堂的修士,进了我席家之后,我席伟断然不会让辛小姐受什么委屈的。”席伟此时已经暗自下定决心要和辛苒更加亲密才好,“辛太守放心,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让辛小姐成为我席伟的正妻。”
“去你妈了个逼的,就你一个寒门子还想娶我家婉儿做正妻,今日你就要一命呜呼了。”辛苒心中不屑地骂道,脸上却是笑容满面,“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哈哈哈哈!”
内堂之中是一片欢声笑语,外院之内也是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十几个松油大火盆围着院墙四周,将院子里众人的脸膛之上都映的通红。
席伟这次来德阳一共带了一百一十二名精锐,俱是他以前的老部曲。和德阳这边和周行手下相比,这一百一十二名军士都穿戴着整齐的盔甲。人人配有弓箭、长矛、盾牌以及一把五尺多长的横刀。席伟相信,以这一百多名能征善战配合默契的精锐战士,便是在德阳城中起了冲突,也足以压制住德阳城内那些很多连武器都配不全的乌合之众。
席伟久经战阵,他当年曾经和他的二十六名手下在狄道被氐蛮上千人围攻。他指挥众人围成圆阵,轮番射击,最后反而将那只有轻弓木箭和简陋刀剑的上千氐蛮杀得留下百十条尸体之后溃散而逃。在席伟这种打老了仗的人看来,乌合之众人数再多,在他们这些装备齐全久经沙场的战士眼中都不足为惧。
他来前也听过关于周行的僰道庶民精佳军在德阳城下背水一战以五百人杀的流民两千余人狼狈逃窜的故事,这让他对这不知所谓的什么庶民精佳军不由高看一眼。可若说有什么恐惧,他是不会的。他不止一次在和氐蛮的战斗之中以少胜多。他只是直觉认为那僰道庶民精佳军听起来像是一支久经战场的部队,而流民就还是一群乌合之众。
更何况,那以诛杀沈秀而闻名天下的僰道亭侯周行现在人在江阳,德阳城内只有他一百多号士兵。
他不愿意主动招惹周行。
沈秀在长安的时候,席伟就知道沈秀这个人。不过那时的沈秀乃是高高在上,是赵王皇甫伦的心腹,而席伟仅仅是西军下面微不足道的一名曲长。他认识沈秀,沈秀不认识他。
对于沈秀这个人,他心中是三分鄙视,三分佩服,还有四分惧怕。
他鄙视沈秀毫无节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佩服的是沈秀此人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而且犹如一条隐藏在深处的毒蛇一般,只要咬住就不松口。
当年西军上下没有不害怕这条毒蛇的。
对于周行和陈荣一道斩杀了沈秀,席伟是打心底觉得了不起,也打心底有些佩服。他也曾听人说过当时在文王府围攻沈秀的场景。陈荣乃是天下无敌的陈子隐之子,想来一身修为不弱于自己。便是如此人物连同百十名修士都拿不下沈秀一人,最终却被周行一人给拿下。席伟虽然平日里自视甚高,可却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之人,他心里清楚,这位僰道亭侯一身修为当远在自己身上。
堂堂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