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允珩手动了一下,似乎要醒过来。
林晓繁吓得心脏一紧,不敢在留下,赶紧又劝了林朝阳几句,见劝不动就自己离开了。
只在门口说了句:“你要的东西我会让人送来,你……要保重好自己,若是实在受不了,就离开吧。”
邵允珩的病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说不定永远都不会好。
其实,林晓繁已经后悔了,她不该那么冲动的。
林晓繁离开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林晓繁和邵允珩两个人了。
这会,林朝阳已经歇过来,努力扶起邵允珩,将他放到床上,然后走到浴室,掀开上衣,对着镜子看后背的伤。
紫黑一片,还有淤血。
林朝阳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得在12小时内将淤血揉开,这样伤才好得快。
但林朝阳自己根本够不到,而且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严重就严重,好的慢就好的慢吧,什么都没有邵允珩重要。
打开水龙头,鞠了一捧冷水,泼在脸上,再去照镜子,精神就好了许多,不像刚才那么虚了,脸色也红/润起来。
从浴室出来,坐在床边,去看昏迷的邵允珩。
女孩目光怜惜的在男人脸上,一寸寸扫过,不放过每一处。
阿珩瘦了,睡得也不好,黑眼圈很重,双唇也干燥发白。
林朝阳心脏一疼,眼圈迅速泛红,她的阿珩一定吃了很多苦。
怕惊醒邵允珩,林朝阳不敢大声哭,双手捂着脸,无声抽泣,不过片刻,双手就湿/了。
泪水一滴一滴砸下来。
其中一滴砸到了邵允珩眼睫毛上。
他有些不舒服,羽睫轻微颤了颤,眉心下意识地紧蹙。
这种湿乎乎的感觉,他很不喜欢,本能地想要挥拳,但紧接着又一滴眼泪落下,落到了他嘴边。
他伸出舌尖一舔,淡淡的咸味在口中化开。
因为邵允珩味觉退化,所以并不觉得咸,反而觉得咸度刚刚好,很合适的口味。
他舔舔嘴唇,这是什么?很好吃。
男人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头上一个女人捂着脸在哭。
林朝阳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要想到邵允珩这些日子被锁在这里,被当作动物一把,心就疼得厉害,眼泪控住不住地往下掉。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压下喉间的哽咽。
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触碰她。
嗯?
食指和中指分开,露出一条小小的缝隙,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结果,刚分开,一只手指就朝她伸过来,在她眼角触了一下,然后收回去放到嘴边舔了舔。
“好吃。”邵允珩眼前一亮,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朝阳。
没想到邵允珩已经醒了,林朝阳有些愣神,随后不解地看着他,什么好吃?是她的眼泪么?
邵允珩吃了一点,还想吃,嘴巴好干,好渴。
于是,他顺从心底的渴/望,凑上去,捧着林朝阳的脑袋,舔她的眼睛,舔她脸,还有她唇……上的泪珠。
小狗一样。
然后,林朝阳就被他蹭了一脸唾沫。
唔,好想运气啊!
臭乎乎的。
林朝阳想把他推开,但是手伸到半空中,又舍不得了。
舔吧舔吧,只要他开心,随便他舔。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