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方智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转身后他眼中满是冷意:
“给老子察!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胆子!”
被萧方智这么一吼,萧子澄回过神来,有些奇怪的看向便宜老爹。
“父亲,你怎么知道我遇险了?”
“不是你派人回家求救的么?”
看着儿子眼中惊诧,萧方智瞬间醒悟,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
“有人拿着你的玉佩上门求救,我得了消息,便立刻带人赶了过来。”
“那人不是你派来的?”
萧子澄从父亲手中接过玉佩,又摸了摸腰间,确认了这就是他贴身的玉饰。
“如此便奇了....”
从他遇刺的地方到萧家,就算骑马也要将近一刻钟,这还不算聚集家丁的时间。
而一刻前,正好是黑衣人拦路的时候。
也就是说,有人事先知道他今晚要遇刺,掐着时间到萧家搬救兵。
最令他想不通的是,自己的贴身玉佩,怎么就会落入幕后之人手中呢?
既然对方打算要救他,为何不在他出宫后便提前告知,反而用了风险最大的方式。
究竟会是谁呢?
......
青楼,水云阁。
邓建一把将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吓的作陪的姑娘小脸惨白,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有何用?!”
当街刺杀勋爵之子,事情一旦败露,对于刑部一党的影响暂且不论,他自己定会永无翻身之日。
邓建此时心情糟糕透了,本以为今晚的刺杀十拿九稳,结果却还让萧子澄那个王八蛋跑了。
好在其余刺客见状不妙,皆是溜之大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否则,一旦抓住活口,后果不堪设想。
李由心中也是有苦说不出,他花费重金找的刺客,还号称什么京都第一杀手呢...
都他娘的是骗人的!!
对上勇毅伯,连一个照面都没有扛下来。
面对盛怒的邓建,李由不敢迟疑,赶忙起身行礼:
“公子息怒,这次算是萧子澄那厮运气好,下此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邓建脸色阴沉至极,冷冷扫了一眼李由:
“没有下次了...”
李由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差点以为邓建要治他办事不利之罪,正要开口求饶,却听邓建狞笑一声:
“倒是我从前小瞧了姓萧的那个王八蛋了,眼下刺杀失败,今后他肯定已经有所防范了。”
李由脸上闪过一丝不甘:
“难道就这么算了?”
“算了?”邓建揉了揉仍旧隐隐作痛的手臂,眼中满是阴冷,“你放出风去,就说萧子澄在荒山聚集大量流民,如今已数万之众。”
“并且四处宣扬,说有摩尼教贼人装作流民混迹其中,萧子澄却知情不报,反倒出银子养着那群贼人。”
摩尼教,曾经在大周境内盛极一时,摩尼教圣女更是得入皇宫,使摩尼教坐上了大周宗教头把交椅。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景平初年戛然而止。
摩尼教聚十余万教徒,意图颠覆朱家政权,也正是在那场起义中,圣上最为亲近的六叔战死。
从那个时候开始,摩尼教便成了当今圣上最深恶痛绝的存在。
更是颁下圣旨:“末摩尼本是邪见,妄称佛教,诳惑黎元,宜严加禁断,窝藏者罪同谋反,当夷三族。”
如果让圣上知道,萧子澄私藏摩尼教徒,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后果。
眼下只需要推波助澜,让京城人尽皆知便可。
李由眼睛阵阵发亮,一个劲儿的冲邓建竖大拇指,溜须拍马道:
“公子,这招太秒了!!”
“只要这条罪名坐实了,不光是萧子澄那个王八蛋,就连整个勇毅伯府也将万劫不复。
整个大周谁人不知,陛下对待摩尼教的态度?还有汉王一脉,这些年更是倾尽所有绞杀摩尼教余孽。”
“如此一来,萧子澄算是彻底得罪了圣上和汉王,绝不可能有翻身之法!”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那萧子澄如何应对!”
“公子,你这招借刀杀人简直绝妙,小人是拍马也不及您一二。”
此时的萧子澄,正不顾所有人劝阻,亲自葬了旺财。
萧方智见他悲痛的样子,心中不由一阵叹息,身在军旅多年早就对生死之事看淡了。
但鉴于今日他的表象,萧方智也没有出言呵斥,反倒劝说道:
“儿啊,人死不能复生,若是旺财还在世,也不希望看到你这幅样子。”
萧子澄木然点了点头,“孩儿知道,这笔血债孩儿会找幕后之人清算的。”
听着儿子话语中的杀意,萧方智不怒反喜,一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