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
“快去把她找回来”
把谁找回来
那个呼喊她的小女孩是谁
嬴抱月不知道,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驱使着她。她心里就像缺了一块,需要这个东西去填满。
每听见一次那个声音,她就无比渴望找到那个声音的主人。
“不行,我要去找回来。”
嬴抱月望着眼前的泥沼,忽然剧烈挣扎起来,拼命向地上的泥沼伸出手去。
淳于夜皱紧眉头,就在嬴抱月的指尖即将触及到泥面之时,他终于做了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想做但一直没能做成的事。
淳于夜飞起一手刀,勐地击打在嬴抱月的后颈上。
“淳”
嬴抱月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倒下。
“终于打晕了。”
淳于夜蹲下身,神情复杂地望着这下终于能乖乖呆在他身边的女人。
即便人都被打晕了,但嬴抱月的指尖却依旧僵直着伸向泥沼。
与其说是突发癔症,更像是某种本能驱使一般。
想起她晕过去前说的话,淳于夜目光闪了闪。
有个小女孩被困在禅院地底
禅院并非不会绑架女人,可禅院一般是不会将俘虏关在地下的。刑堂在地面之上,无论是要拷打还是要审问,都会把人带到地上。
况且就算真有女人被困在地下,嬴抱月是怎么听见动静的
淳于夜皱紧眉头,嬴抱月的五感再敏锐也不可能超过他这个天阶,而他从始至终就没有听见过有什么声音。
淳于夜眯起双眼,假设嬴抱月没有说谎也没产生幻觉,真有人在地底下呼唤她,那么地底下的那个东西恐怕并不是人。
淳于夜目光暗了暗,不管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绝不可能现在放嬴抱月回去找。
淳于夜低头看了怀中的女人一眼,抱着嬴抱月站起身。
他小心地将她放在马背上,调整好了她的位置让他靠在他怀中。
“驾”
乌云乌熘熘的马眼瞥了一眼身边的人,跟着淳于夜的马跑了起来。
两匹马绝尘而去。
嬴抱月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她梦见一个黑暗幽深的地下通道,她踩着潮湿的石阶一级一级往下走。
石阶的终点是一个血池,一个穿着单薄的少女被困在地底,双臂捆着锁链,下半身则浸在鲜血之中。
她眼前一个恍忽,满池的鲜血变成了满池的黑泥。
“你”
嬴抱月看见自己像是着了魔一般,一步步向那名少女走去,轻声问道,“你是谁”
锁链起了细小的震动,下半身浸泡在黑泥里的少女缓缓抬起头来。
“我就是”
就在少女抬起头的瞬间,嬴抱月眼前的画面忽然变白消失,一个焦急的声音响在她耳边。
“抱月你还好吗”
脑袋像被人打了一拳,嬴抱月缓缓睁开双眼。
慕容恒焦急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阿恒”
“是我,”慕容恒抓住她朝前伸出的手,手里拿着一个冰凉的帕子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珠,“你梦见什么了你刚刚魔住了,差点没喘过气来。”
他刚刚也吓得差点一口气没接上。
“梦魔”
嬴抱月怔怔重复,她睁大双眼,忽然发现慕容恒身上已经没有了伤痕。
“阿恒,你的伤好了”
“嗯,托你取回来的解药的福,已经好了,”慕容恒坐直身体,满眼愧疚地望着她。
“是吗那就好。”
嬴抱月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打量着四周。
“这里是”
她发现她正躺在淳于夜的黑帐篷中,但帐篷内的陈设好像发生了改变,变得明亮通风了不少。
嬴抱月最后的记忆是被淳于夜打晕的记忆,她苦笑一声看向慕容恒,“阿恒,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三夜。”
慕容恒望着她道,神情无比复杂。
三天前嬴抱月昏迷不醒地被淳于夜抱回来时,他吓了一跳。虽然淳于夜说了嬴抱月身上没有太多外伤,之所以会昏睡不醒是太累了,但他还是放心不下,当身上伤口愈合到能行走之后,就一直在这里守着她。
“这么久”
嬴抱月愣了愣,摸了一把自己酸痛的后颈,皱起眉头,淳于夜那混蛋下手那么狠的么
“你一直醒不过来可把我吓坏了,”慕容恒扶着她坐起来,“身体怎么样,有哪里痛吗”
嬴抱月摇了摇头,除了头疼之外,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
如果说有什么不对劲,就是心里莫名空荡荡的。
想起在离开禅院前听见的那个声音,嬴抱月咬了咬牙。
说来奇怪,就在离开那个位置后,她心里那种必须回去不可的冲动就消失了。
仔细回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