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陆野好像又进来了,又把房间弄得噼啪响,这样重复了三次,段清许有些烦躁地侧过眸来,“我要安静地看剧本,你能不能别一直弄出声音打扰我。”
陆野站在衣柜前,望着段清许,段清许脸上烦闷显而易见,陆野的下颌线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他冷着脸看了看段清许,猛地一下,转身离开了房间。
段清许刚刚剧本看到兴头上,正在琢磨那场戏他可以怎么演,脑子里主要是戏,没太关心陆野的表情,见陆野离开了,房间里再度安静了下来,他转过头,埋头继续研究剧本。
段清许这一看,就看到了日暮西垂,倦鸟归巢,眼睛微微酸胀。他合上剧本,叫了声陆野。
房间里没有声音。
他走下楼,但是客厅里没有人,厨房里也没有人,段清许又走到二楼,二楼有陆野的音乐房乐器房工作房,他每个房间都敲了一遍,每个房间的门都打开,最后将楼下的运动房库房车房都找了一遍,窗外的夕光还剩下一点点微弱的红,月亮毫不客气地爬上了山头。
段清许确认一件事,陆野不在家里。
段清许脸色绷得紧了些,他打开陆野家的冰箱,摸出一瓶冻得瓶身都是水珠的汽水,扭开瓶盖后,往喉咙里灌了几口,才拿出手机给陆野打电话。
电话响第一遍的时候还没人接。
段清许开了客厅的灯,琉璃吊灯的光芒明亮得能照出段清许脸上的细小绒毛,但却照不亮他脸上阴沉沉的面色。
段清许又播第二道。
大概响了二十秒,电话被人接通,随即一声冷淡的喂字在手机另外一端响起来,除此之外,似乎还有架子鼓吉他和风琴的声音。
段清许维持着冷静,“你在哪儿?”
陆野的声音凉凉的,还能听到酒吧里隐约的交谈声,“和朋友在外面玩呢,你不是嫌弃我在家烦着你了吗?”
“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回来。”段清许语气不太好了。
那边安静了三秒,随后冷声道:“挂了。”
话音落下,段清许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
段清许盯着手机,眼神有些难以置信,陆野,陆野居然就这样把电话给他挂断了。他站在原地,大概等了有十分钟,依旧没等到陆野的回电,反而他察觉到他的胃有轻微的不适了。
段清许捂着胃,唇角泛起了一个微冷的弧度。
春意酒吧是一家环境清雅的清吧,也是陆野高三暑假以及大一上学期卖唱的地方,那个时候他和他父亲决裂,一分不要地离开家,虽然没唱几个月就被亚洲最大的唱片公司挖掘,一炮而红,但他和这家酒吧老板成为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陆野的师弟于屿也是在这家酒吧里被唱片公司发掘的,今天除了他俩,还有关系不错的朋友在这儿喝酒。
于屿今年二十三,和陆野关系最好,见他挂了电话后手机也不揣进兜里,一双眼睛像鹰盯食一样盯着手机,于屿好奇道:“谁啊?是段……”
“别问,烦。”陆野起身,抢了架子鼓鼓手的位置,“让我来。”
但架子鼓也没打多久,大概十分钟后,他就向朋友们道了别,驱车回到了香满庭芳。
回到家的时间刚八点,客厅里一点光都没有,陆野打开壁灯,视线先在一楼梭巡了一圈,没看到人。他迈大步上了三楼,走到主卧门前,他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下穿在身上的卫衣,才状似平静地推开门。
然而门刚推开一点缝隙,他就看到了满室的黑暗。
“段清许。”陆野叫他名字,同时按亮了卧室里圆形音符的吊灯。
房间里也没有人。
陆野浑身如遭雷击,他几大步来到衣帽间,昨天段清许回家时,将一白一黑的两个行李箱都放在了衣帽间的左手拐角处,然而现在两个箱子都不见了。
他额上的青筋猛地跳了跳,陆野咬着牙掏出手机给段清许打电话。
电话响第一遍没接通。
第二遍响了二十多秒后才被人接通。
接通后,陆野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叫他名字,“段清许。”
段清许的声音倒是很平静,“什么事?”
陆野的心,现在就像腊月里的东北风,所以他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