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迫的生理问题在解决之后长达五分钟的时间内,盛欢都处于一种放空的贤者状态,他的目光空荡荡落在窗外,入目是一片片茂盛非凡的针叶林,堪称遮天蔽日,吉普车之所以这么颠簸,大抵也是因为山道狭窄崎岖,上面又垫着大量的枯枝败叶所致。
“这特么是哪儿?”盛欢傻眼了,喃喃道。
“云南的苍山。”熊提说。
“我们为什么会在云南?!”盛欢匪夷所思道。
“你不知道吗?”熊提说:“斯宾塞学院三大根据地,云南,圣彼得堡还有东京。”
“一个学校,建在山里?!”盛欢错愕道。
“那当然了,山里安全嘛!”熊提说:“你看这山,多难爬,易守难攻啊!”
“不知道为什么。”盛欢喃喃道:“我总觉得我像是被绑架来的,你们很专业,我对怎么来的完全没有印象。”
“哈哈,过奖了。”熊提完全没听出他的画外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盛欢:“......”
过了不知多久,就在盛欢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辱骂谁的时候,熊提开了车门下车,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招呼道:“哎哟这车开的我,腰都快断了,欢儿!你快下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儿可是天然的制氧仓啊!!”
盛欢一愣,半信半疑的跟着打开车门,低垂的树枝被车门推搡,发出“沙沙”的声音,淡淡的阳光从树叶之间的缝隙里漏下来,像是一根根条理分明的金线,空气中饱含着湿漉漉的草木的清新气味,的确是与大都市截然不同。盛欢睡了一路也是筋骨酸痛,他学着熊提拉伸,同时做了一个深呼吸,露出解压的笑容。
“是吧?是不是身心愉悦?”熊提笑道,他抬手指着前方迂曲的山道:“就沿着这个方向走,很快你就能看到洱海啦!我们校门就正对着洱海,那叫一个诗情画意!”
“这样的吗?”盛欢听他形容,心里不由得升腾起几分期待来,“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等我再检查一下你的行李箱。”熊提说。
“我还有行李箱呢?!”盛欢诧异道。
“那可不,你新生入学,不得带生活必需品,换洗衣物还有证件嘛!”熊提说:“顾哥给我列了一张超长的清单,我按照清单一样一样给你采购的,只多不少!保准你跟其他所有的新生一样,能顺顺利利的开学!”
盛欢心底猛地涌上一股暖流。
他承认自己有被感动到了,这样无微不至的关怀,堪称前所未有。
“谢谢熊哥......”他略有些哽咽,吸了吸鼻子。
“跟哥还客气啥!”熊提乐呵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就是同门师兄弟,是铁哥们儿,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盛欢拼命点头。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总觉得哪里少了些什么了,“那顾沨止呢?我怎么没见着他人?”
“哦,顾哥临时有任务,去救场啦。”熊提说。
“救场?”盛欢怔了怔,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唉,你以后就知道了。”熊提打开车后备箱,弯腰进去查看,“像他这种咖位的选手,被拉去四处救火是常态,可以可以,行李箱质量不错,没被颠坏,咱们继续走吧!”
盛欢若有所思的“喔”了一声,心里说不上是啥滋味儿,好像有点淡淡的似有若无的落寞,他点点头,又重新坐回车里,车子很快启动。
这回盛欢的心态与先前截然不同,他扒着窗户,竭力眺望着窗外的景,期待着眼前的树影散去,豁然开朗,他可以看见熊提口中说的洱海。
未几,他的耳边传来了那熟悉的短促而尖锐的鸟啼。
盛欢猛地一怔,指尖抠住了车框。
与之前的许多次一样,在鸟鸣声之后,他的眼前就如同开了八倍速一般飞快的掠过几帧画面。
“卧槽,熊哥——”盛欢的面色苍白,他猛地伸出手去,按住了坐在驾驶座上的熊提的肩膀。
“嗯?咋了?”熊提正雄赳赳气昂昂的赶路,闻言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