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是洗浴室,它一推开门就跟人撞了个满怀,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男人恶狠狠的嗓音充满愤怒传来:“你找死吗!”
小黄能感觉到原先已经准备回头的谢祈又重新将目光放到了它后背,那种被野兽盯上猎物的感觉钻进四肢百骸,它不敢耽搁,连声抱歉也没提起便捡起东西跑了。
谢祈的视线便从它身上转移到了另一人身上,当视线中印出那张残缺的脸时,狭长的桃花眼里浸出了三分笑意:“呦,这不是刚死了男朋友的苏石斌研究员吗?”
——刚死了男朋友。
六个字落在苏石斌的耳朵里,气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暴虐的情绪。它那只剩下大半张脸的脑袋里一阵一阵地充血,五官狰狞,喉间一字一字吐出‘谢祈’二字时满是血腥气。
谢祈:“别那么生气啊,天底下男人千千万,没了一个咱就换。我看郑组条件也不怎么样,长得还没咱们实验室的沈组好看——”
话未完全落下,谢祈狭长的眼里闪过一道暗红的光,如绷直了的尖刺带着无穷的恶意和愤怒的直直刺向青年面门。
就在尖刺的顶端即将触碰到谢祈的眼睛,瞳孔中的黑红暗点无限扩大时,青年的长指一抬,转眼间便将尖刺握在了手里。
他抬眼去看尖刺的主人。
苏石斌身上的睡衣从后脊柱的位置向外撕裂,脊背中生出无数根暗红色的长刺,长刺看似柔软,晃动时如生长在深海的海草,只有攻击时才能呈现出锋利与尖锐。
“想不到你的身手还挺好。”苏石斌咧了咧嘴,半片嘴唇下是尖锐的牙齿,它的一双眼睛比暗夜中翻涌的鬼魅还要可怕,“就是没什么用。”
被谢祈握在手中的暗红色长刺在这一刻忽然迸发出滚烫的温度,瞬间烫掉了谢祈掌心的皮肤,将他手上所有血肉都灼烧干净。
只眨眼的时间,谢祈的右手便只剩下森森白骨。
他垂眸,眼底印出白色的指骨。
说实话,不太好看。
他还是比较喜欢有皮的样子。
“你可以再握一段时间,我保证你的骨头也会碎成粉末。”嘲讽与威胁一道而来,谢祈却连眼眸都没抬一下,只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是吗?”
苏石斌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蔓延,便先感觉到了后脊传来的剧烈疼痛。
它没能回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谢祈已经告诉它答案了。
长刺依旧在青年掌心之中未松开,但连接着苏石斌后脊的那一端却如松了卡口一般,无力垂落在地面。炙热的温度带着不明的液体烧灼着冰冷的地板,谢祈随意地将长刺扔到一边。
侧了侧脸。
视线落在苏石斌眼睛上,唇角含笑:“疼吗?我可以帮你一根一根地扯下来。”
他并不是在征求它的意见。
随着青年手指抬起,撕裂的疼痛覆盖了原有的疼意,苏石斌眼睁睁看着一根一根的长刺从自己的脊背上被□□,根骨处血噗噗地冒,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而长刺本身如垃圾一样丢弃在一旁,然后变成了红色的粉末,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风一吹就散了。
它的瞳孔睁大,苍白的脸上掉下滴滴冷汗,趴在地上忍着那难耐的疼痛想要去触摸后脊,但随即而来的是鞋子踩住它的手腕,咔哒一声腕骨碎成粉末。
“啊——”
无视这撕心裂肺的尖叫,谢祈俯身看向了它的后脊。
那些从此蔓延出来的长刺被连根拔起以后,苏石斌的后背就像花盆里松了的土,血肉都被翻涌在外。
画面不太好看。
谢祈淡定如常,俯身用那只只剩下白骨的右手刺进了后脊。
苏石斌觉得自己像一片深海。
藏匿于海中的巨兽肆无忌惮翻涌着,令他浑身都打起了哆嗦。它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