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被太子刺了几句,乖巧缩着尾巴做人。
早在几年前,太子看她的眼神就冷了,李侧福晋虽不知为何,却只能借着要强的性子为自己撑场面;后来生了弘皙,不知是她做了什么拖累了大阿哥,渐渐更见不着太子几回,慢慢就歇了心思。虽然素知男子薄情,却未料如此情淡,幸而尊贵体面还是有的。
俩人到底不熟,一时间不打牌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便是聊育儿经,偏生元夕新婚不久,谈何孕育之事。
李侧福晋摸上腰侧,身后的丫鬟忙递了个暖炉替她暖肚子。
“可是肚子不舒服?”元夕奇道,方才打牌时看着还好。
李侧福晋有些羞涩:“小日子,老毛病了。”
元夕想到自己在网上看到的偏方,一脸狐疑:“我曾听说,有些人生了孩子就不再痛了,宫里原有贵人也是如此。”
她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是什么胡言乱语的事儿,我生了大阿哥,不也是照样疼么。”
果然偏方不能信,不过既然能流传,宫嬷嬷也曾提及宫中例子,或许有些人的体质就是如此?
李侧福晋只是隐隐作痛,倒也习惯了,小腹上虽放着暖炉,却神色不改,一副摩拳擦掌等着再战一回的神态。
元夕只能默默敬佩。实是有些女子痛经太过,那些吃止痛药的,脸色惨白得几乎晕厥的,她若是痛经必定是万万做不到这么坚强的。真诚地感慨一句,话语中藏不住的庆幸:“幸好我从来没痛经过。”
李侧福晋:“……若是不想玩了可以走。”
元夕这才眨眨眼,不好意思地笑了。虽然经历了那么多,有时候她又是孩子心性。虽然这几年活得是艰难了些,但心里的美好却更多。
之后林格格来了,三人摸了一下午的牌,各有输赢,因着元夕的坚持,坚持每局一文钱,绝不赌多。弄得李侧福晋吐槽了半晌,直说打了一下午才挣了一吊钱,从未有过这么亏损的买卖。
不过都玩得很开心,最后李侧福晋和林格格都要了一副牌回去,显然是打算和自己院里人一块儿玩牌了。
*
离开了榴香院,元夕贪婪地呼吸了一口冷空气。
榴香院里不知是不是因着大阿哥常在,故而屋子里熏得特别暖和,虽因着孩子少用香料,但一屋子女眷挤在一块儿玩牌,却也是香粉飘飘,再有烛光照亮,闻久了元夕也觉得头晕。
这会儿出来呼吸些冷空气,她便觉得舒坦。
途径小花园时,如今这里除了梅花便只有冬季耐寒的树木如松树还有些颜色,元夕在前头走着,忽然听到一声娇软的猫叫。元夕脚步一顿,竖起耳朵来听:“可是有猫?”
碧儿冬柔也竖起耳朵,却没听见,冬柔便道:“府里或许也是有野猫的。侧福晋,咱们先回吧,免得野猫伤人。”
又是一声软乎乎的猫叫声,又娇又软,听得元夕心痒不已。“我们就看看,万一是刚出生的小猫呢,千万别冻死了,年节之时也不吉利是吧。”她是不便养了,万一自己养的猫抓伤了太子府的小孩,她可担不起这责任,但也能养活了到暖和时候再放出去。
元夕顺着声音寻去,碧儿有心阻拦,却被冬柔制住。左右侧福晋想做什么事,若是小事她便不会听劝。
等到循声找去,元夕忽地失笑:“是你啊。”她蹲在地上伸手摊在狮子猫面前,笑脸盈盈:“好久不见。”
这便是太子养的那只狮子猫,还是元夕抱给太子的。或许猫猫也知道是元夕带给它这么优渥的生活,对着正经主子太子爷时常高傲冷脸,对着元夕却经常软着性子。
只是许久不见,元夕以为狮子猫早把她忘了,能不伸手抓她已是最好——结果狮子猫却软乎乎地叫着,把手放上元夕的手掌心里。
“猫猫你也太甜了吧!”元夕声音低低的,声音却同样很甜,她一勾手就将猫抱进怀里。狮子猫漂亮柔顺的白尾就那么柔顺地垂下来,像一匹光滑反着细腻光泽的缎子。
碧儿不认识这猫,只担心道:“主子,小心这猫抓人。”
狮子猫高贵冷艳地扫了一眼碧儿,尾巴随意地甩了两下。
“无妨,这便是太子爷养在前院的猫,养得好,素未有抓人之事发生。”
太子养猫这事人人都是知道的,虽然府中偶也有野猫,但只要避着白猫别惹就不用担心触怒太子。猫总是野性的,伺候这猫的小太监就有两个,但猫咪高傲自由,就是喜欢乱跑,太子也只道别拘着它,估着在这府里,狮子猫也算是半个主子了。
冬柔自然也知道这些,此时啧啧称奇:“侧福晋,怎么这猫儿在您怀里这么乖?”
“许是有缘。”她没说的这么详细。
碧儿突然想到:“侧福晋,之前咱们院子附近听到了猫叫声不会就是太子爷的猫吧。”因着府里也有野猫,故而之前都不曾在意,只要野猫别进院子里便成。
元夕听了顿觉惊喜:“原来是你啊。”伸手挠了挠狮子猫的下巴,猫咪舒服地眯上眼睛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