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你有证据,那就拿出来吧。”
这时候,主法官忽然开口打破了现场的寂静。而我此刻却只感觉自己就像被猎人逼到悬崖边上的小鹿一般,如今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跳下去。犹豫片刻,我还是选择开口说道:
“证据就在我的家里,是一个日记本,在茶几上的一个纸箱子里。”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便后悔了。那个纸箱子里不光装着吴健的那个日记本,还有那些血淋淋的照片和那个吸血的羊皮书。当然,令我最担心的并不是那个羊皮书,因为即使翻开它里面也是一片恐怖。此刻,我最担心的是那一摞照片。那些照片是在凶手行凶之后对尸体拍的特写,而如果让警方发现那些照片的话,我根本无法解释那些照片的来源。
可此时我已经没有了退路,站在法庭上,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无论如何也收不回去了。
“那你详细写一下你家的地址,然后把钥匙给法警,让它们开车去你家拿你所谓的证据。你放心,出了你说的那本日记本,法警不会动你家其他的任何东西。”
听到主法官的话,我顿时只感觉似乎天要塌了。现在,我是作为吴健的辩护律师出现在庭审的现场,可如果让法官发现了那些照片,我很难保障自己会不会在继樊律师之后成为新的犯罪嫌疑人。
很快,便有几个法警拿着笔和纸走了过来,在写上我家的地址,然后将房门的钥匙交给他们之后,他们便带着那张纸离开了。此刻坐在被告方的辩护律师席上,我整个人只感觉如坐针毡。扭过头,我看向旁听席的方向,忽然发现此时长云道长在看着我。当我的目光和他的目光对上的时候,只见他轻轻点了点头,整个人非常平静。那种感觉,似乎是在告诉我不要着急。
不知为何,每次看见长云道长我都感觉似乎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给人的感觉就让人觉得十分的可靠。移动目光,我又看见了不远处的邓欣和事务所里的同事们。此刻,他们的脸上都充满了不解和陌生。对于他们来说,首先是我出现在了被告辩护律师的位置上,然后边上所里的樊律师被爆出是杀人凶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似乎让大家都无法理解并且无所适从。
目光一一从旁听席上扫过,可这时我却并没有看见老道士的身影。上午庭审的时候他还在,而下午开庭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回想起今天早上他看我的那种陌生的眼神,我忽然有些释怀。也许从我坐在这把椅子上的时候他已经就选择和我不再往来了吧。
回过头,对面原告席自从下午开庭之后就一直只有三个人坐在那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早上樊律师说的话刺激到了他们,在中午宣布休庭的时候,就有很多人选择离开了。
等待的时候有时候很短,有时候又很漫长。我明白,当离开的法警再次进入法庭的时候便是我新的一轮绝望的开始。此刻坐在椅子上,我甚至有些希望他们永远都不要回来。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坐在法官席上的每一个法官都眉头紧皱着,似乎对于我所说的那个证据并不认可以及等待带来的焦急的情绪使得他们此刻的心情并不算太好。我不知道这场庭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可就目前来说,对于我而言,我就像是一只小小的蚂蚁一般,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将大象从深坑中拉出来,结果可想而知。似乎是因为等待的这段时间的影响,我的心境已经发生了一丝细微的变化。此刻,我已经不抱有多么大的希望了,只希望在这次庭审过程中自己能够完美的抽身。
没过多久,之前离开的那几名法警拿着一个日记本走进了法庭的大门。此时,我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此时的我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罪犯一般,这个过程是这样的让人煎熬。当他们全都站在法庭的正中央的时候,我瞪大眼睛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双手,可结果却让我大感疑惑。这本日记本和那些照片就放在那个箱子里。既然他们能找到这个日记本,那就没有理由发现不了那一摞照片啊。
可无论我怎么观察,除了第一个走进来的那名法警手里拿着吴健的日记本之外,其他的法警手里并没有任何的东西。
“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将那本日记拿到手里之后,坐在正中央的那名国字脸的主法官便开口问道。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因为我明白,这本日记按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被称之为证据。之前因为自己的一时着急脱口而出,如今的我却怎么也圆不回来了。
在众人的目光下,法官慢慢翻开日记本,然后便一页一页的翻看着。此刻,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法官接下来的话。而此时的主法官却并没有着急的意思,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在翻过了几页之后便只见他眉头紧蹙,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东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他也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日记本,然后抬头看着我说道:
“这本日记也可以作为参考的证物之一,只是,我现在只有一个疑问。你以前和犯罪嫌疑人吴健有过交集?”
我摇了摇头,然后便只见他忽然看向了我身边的吴健。和我一样,吴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