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是在一场宴会上认识的,两人身份地位差别非常大。
李白却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觉得他的性格不错,文采也好,便交了这个朋友。
李白安慰他:“啊,没事,当个白身也不错,孟夫子也没有考上进士,还不是名满天下?”
高适有些难过:“唉,好男儿应该建功立业,我也不例外。”
孟浩然之所以是白身,是因为他不想当官吗?是他做不到啊!
孟浩然几次科举都失败了。
李白略微思忖,开朗地笑笑:“等我以后回长安,看看能不能升官。到时候有机会的话,一定提携你!”
他倒也不是在说客套话,他感觉高适这个小伙伴非常不错,品性很好,只是没有上升的机会。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会帮忙的。
高适非常感动,他家境清贫,生活潦倒,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活出个人样来,可李白已经是超级大明星了。李白愿意捞他,简直太好了。
“多谢太白兄!”
此时的李白并不知道,自己并不能升职。
反而自己想照顾的小伙伴居然能成为大唐唯一一个封侯的诗人。
不是高适求着他提携,而是他请求高适帮帮忙。
.........
“他真的信佛教了,你们俩还挺像的。”裴迪哑然失笑,试图转移话题:“这个谥号……”
他之前可说了,白居易如果信教,他当场就把筷子吃下去。
白居易跟王维太像了。两人都是少年天才,都体面地进了官场,体面地出来了,官位都很不错。
王维妻子难产之后没有再娶妻,一生没有孩子,白居易晚婚晚育,也一生无子,而且他们同样笃信佛教。
王维知道裴迪在想什么,露-出微笑,没有追究:“这个谥号确实好,一般人拿不到,我不及他。”
....
古青青说完白居易的一生,语气放松不少,进入杂谈时间。
【现在有人说,白居易很多讽喻诗其实细思极恐,尤其是那一首《观刈麦》。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白居易这一句话或许让无数统治阶级为之羞愧。
它一定程度上质疑了封建帝制的不合理性。统治阶级没有从事农活,一直统治和奴役底层农民,这合理吗?
自己虽然是个官员,但未来会不会一步步沦为捡麦穗的妇女?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白居易觉得不合理,所以非常羞愧。冥冥之间,他对这种生来就有的社会运作模式而感到迷惑不解,所以发出了这一句灵魂拷问。】
天幕此话一出,很多有识之士身心震颤,立刻低下头颅,品读白居易的诗,越读越觉得惊骇。
白居易好像的确不仅自己觉得愧疚,也为整个士大夫群体而感到愧疚。
扶苏处在这个时代,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皇帝治理官员,官员治理百姓,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为此感到愧疚,实在有点大逆不道。
秦始皇却蓦然睁开眼睛:“是吗?朕是第一个皇帝,从前连皇帝都没有。”
扶苏一听,脑海里仿佛闪现了什么,从前人们茹毛饮血,后来建立部落,再后来建立国家,历史是螺旋上升的。
未来的社会会发展成什么样?
扶苏瞬间冒出了和白居易一样的疑问。
秦始皇隐隐有了预感,早在天幕说什么九年义务制教育的时候,他就有了这种感觉——未来有国君吗?
【白居易不仅用平等的态度来看捡麦穗的妇女、看卖炭翁,在《琵琶行》里面也不例外。
大部分诗人顶多把自己比喻成女子,把皇上比成男子,写点闺怨诗发发牢骚。
白居易却不是,他甚至把自己和乐女来比较,把自己的身份放得特别低。他感觉士大夫都不像皇帝的老婆,顶多像皇帝养的歌姬,招之即来,呼之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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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白居易这样能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定位的人,可不多。
白居易的一席话,再配上天幕的解读,让无数士大夫震惊,他们怎么可能是皇上养的歌女呢?他们怎么可能如此低贱?
他们想反驳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虽然说上去不好听,可他们的命运在皇上面前确实和歌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