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传给了元持。
唯一的解释就是,祁钰想借着元持把事情闹大,压制元贞。
元贞低着眼,看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不蠢,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故意告诉明雪霁自己的行踪,为的就是让祁钰跳出来,暴露目的,这样,钟吟秋总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自欺欺人,一味替祁钰找借口吧。冷冷一笑:“想明白了?”
“不会的,”钟吟秋无力地辩解着,“大哥不是那种人。”
“不是?”元贞从怀里取出一个木匣,啪一声撂在桌上,“你若相信他不是这种人,这兵符当初为什么给我不给他?”
匣子摔开了,露出里面的铜制虎符,钟吟秋眼睫轻颤,说不出话。
元贞低眼看她。十二岁他逃出内宫那年,钟吟秋把这虎符交给了他。先代国公钟节的兵符,钟家与元家一样累代将门,麾下精兵十数万,钟节战死后虽然都已编入他部,但钟家旧部念主,拿着钟节的兵符,依旧能够号令四方。
当初他独自投身边军,那么快脱颖而出,就有这兵符的助力。
祁钰那时,也想要这兵符,钟吟秋却交给了他。她心里对祁钰,也不是没有顾虑。元贞看着她:“弄了个戎狄女人,选秀又要了威远将军的女儿,你的好大哥心心念念都盯着兵权。如今边境不用打仗,我就该识相点交出兵权,不然的话,就让我身败名裂,对不对?”
“你别胡说。”钟吟秋无力地辩解着。兵符当初为什么给他不给祁钰?因为她心底深处隐隐也知道,祁钰太复杂,他不是元贞这样心思纯粹的人。
“拿去吧,”元贞轻嗤一声,“你这么信他,就把兵符给他。”
“不。”钟吟秋苍白着脸,站起身来,“我既给了你,就是你的。你好好拿着,钟、元两家世代忠良,就算你跟大哥有误会,也不要逞意气,更不要因此误了国事。”
身后传来元贞冷冷的回应:“我不会。他呢?”
钟吟秋答不出来,低垂眼睫,走了出去。
元贞拿起兵符,前尘往事霎时涌上来,久久不能平复,听见黄骏在外面叩门:“王爷。”
“进来。”元贞收起兵符。
黄骏进来了:“王爷,今天傍晚有个自称邵七的男人去铺子里见了明夫人,后面又去明家几间铺子都看了看。”
姓邵。元贞抬眉:“什么来路?”
“正在查。二十六七岁的模样,看举止像是练过,带点南边口音,但不明显。”
南边口音。元贞问道:“跟邵海有关系?”
“还在查,浮洲岛那边收了消息一直没有回音,我们的人上不去岛,如今还在想办法。”
如果是她要找的邵家,这样不表明身份暗地调查,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如果不是她找的邵家,也许,是冲着他来的。“加派人手跟着,若是她少一根头发丝儿,你提头来见。”
黄骏一个激灵:“是!”
钟吟秋离开观澜苑,往祁钰的寝殿走去。
脑中纷纷乱乱,尽是方才元贞的话。让她不知第几次意识到,这些年里她对祁钰,并不是看不清,只不过很多时候,即便看清了,也做不到。
进来寝殿时,祁钰放下正在看的奏折,笑着站起握住她:“正是有件事想问你,你就来了。我们两个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钟吟秋眼中不觉带了笑,偎在他怀里:“什么事?”
“计延宗那个大夫人,你先前赏过她东西?”祁钰抚着她的手,“怎么突然想起来赏她?”
“那天镇北王入宫时提了一句,我没多想,就赏了。”钟吟秋道。
竟然是元贞主动提的。他那样眼高于顶的,若不是有古怪,又怎么会替个女人说话。祁钰沉吟着:“你不觉得古怪吗?松寒那个性子,几时留意过这些事?”
“是有点怪,不过他一向随心所欲惯了,一时兴起也正常,”钟吟秋回忆着,“况且后来杨姑姑也提过她几次,杨姑姑也挺喜欢她,上次在山上……”
上次在山上,那个看起来不怎么胆大的女人,居然敢站出来替元贞说话。这种人品行是绝对没问题的,元贞是个热血的性子,顾氏又是他的心结,若是因此替那女人讨赏,倒也不算稀奇。
祁钰也想起了圆山陵园。他都已经发了话,若不是关系不一般,那女人怎么敢替元贞说话?元贞又怎么会回头向那女人笑?那天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个笑亲昵怜爱,元贞对那女人,绝对不一般。况且中秋宫宴时,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