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鞠杖传球,大家给我评评理,可有欺负她们?”
有人笑道:“连打五场都不直接进球?”
盛氏摇头,“说不进就不进,让我儿媳妇去进球,这般自断右臂,还算不算欺负小辈的,你们评评理。”
一郎君戏谑道:“盛娘子,你这简直是欺负人呐,两个小辈的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让你这般轻视。”
盛氏被这话逗乐了,“可不,我家这个儿媳妇连骑马都磕磕碰碰的,更别提握鞠杖了,我今日自断右臂陪玩儿,一个残一个雏儿的,她们若是输了,那才叫丢人。”
人们哄堂大笑。
盛氏一下子把压力抛到了李三娘她们身上,连苏暮都笑了起来。
一个残一个雏儿,就算输了,也不至于太过狼狈。
双方各讲清楚后,两组人相互致礼。
李三娘不客气地盯了苏暮几眼,看她畏首畏尾的样子,心中很是瞧不起,只觉得顾清玄眼瞎,竟把这般货色给瞧上了,今日非得让婆媳颜面扫地,狠狠羞辱一番。
苏暮只看着她笑了笑,柔柔弱弱的,像个娇羞的大姑娘。
随着一声铜锣声响,比赛开场。
七彩球高高抛起,从上空坠落回弹,四人抢球竞技。
盛氏到底是击鞠场上的老将,纵使用的是左手,年近五十体力比不上小年轻,仍旧不减当年威风。
率先抢到球后,李三娘和吴四娘左右夹击,盛氏不慌不忙,哪怕用左手带球身手仍旧矫健悍勇。
她的击鞠技艺是出了名的厉害,今日见她左手也能如鱼得水,场上围观的众人全都沸腾起来。
一贵妇大嗓门道:“瑶娘你可得让着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负人家小辈的羞不羞人!”
众人纷纷大笑。
宋三娘兴致勃勃道:“盛娘子巾帼不让须眉,当该是我辈楷模。”
当即吩咐仆人去擂鼓助威。
赛场上的骏马膘肥体壮,四人挥杖追逐滚动的七彩球。
方才人们见苏暮畏首畏尾的,本以为她会出糗。
哪曾想那女郎上马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轻敏矫捷,好似一只山猫,在接盛氏的传球时,竟有胆量斜挂到马背一侧从吴四娘的夹击下接球。
此举令众人兴奋,觉得有点名堂,纷纷站起来观望。
宋三娘轻轻抚掌同周娘子道:“先前阿若说她才学,你瞧她的马术,像才学的吗?”
周娘子掩嘴,“盛家将门出身,马术自然不在话下,想来以前顾文嘉教过她,有打过基础,若不然嫁进府是学不到这般程度的。”又道,“今日瞧这模样,只怕李三娘要吃闷亏。”
宋三娘好奇看向郑氏,问:“你家娘子以前可曾学过马术?”
郑氏应道:“先前有学过。”顿了顿,“听说从开州回京就是自个儿骑马回来的。”
宋三娘:“难怪。”
她们正说着,忽听场上响起一道铜锣声,苏暮在李三娘和吴四娘的夹击下险险进了第一个球。
最高兴的是盛氏,笑得合不拢嘴,兴奋地朝她的手帕交们吹了声口哨炫耀。
李三娘看着她耀武扬威的表情心中很不痛快,意识到自己轻敌了。
苏暮还是那副老样子,心里头明明想弄死对方,面上却柔柔弱弱。
吴四娘提醒自己的同伴道:“那女郎心思重,手上有几分功夫,三娘切莫轻敌。”又道,“盛娘子只做防守,咱们无需跟她耗,只盯苏暮,盯死她。”
李三娘点头。
二人吃了一回亏,开始调整战略。
第二场苏暮应付得吃力许多,李三娘两人专门缠她,她几乎是夹缝求生,甚至有两回得了球都被夺去,若不是盛氏凭丰富经验助力,多半会输球。
在这种恶劣情况下她反倒发起狠来,誓要与李三娘她们挣个输赢较个高低。
二人有心夹击她,吴四娘特别鸡贼,会误挥鞠杖攻击人。
这毕竟是马背上的激烈运动,若滚落下马被踩踏致残致死也是有的。在鞠杖直击苏暮面门时,盛氏被吓得不轻,失声道:“阿若!”
幸亏苏暮早有防备,整个身子向后仰,几乎把腰弯到了马背上才堪堪躲过一劫。
众人哗然。
苏暮被惹恼了,开始报复吴四娘,专门在规则内搞事,发狠用巧劲儿击落她手里的鞠杖,并且还贱兮兮驭马“不小心”踩断了杖柄。
吴四娘被气得暴跳。
李三娘愤怒道:“苏暮你打欺心!”
苏暮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看向盛氏求救,盛氏意味深长瞥了她一眼,说道:“有没有打欺心让钟娘子做评判。”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顾清玄听别人说自家媳妇儿跟老娘在击鞠场上对战李三娘等人时,他几乎吃了一惊,诧异道:“五郎你可莫要诓我!我阿娘一个长辈的,岂会跟小辈的一番见识?!”
宋五郎道:“文嘉还别不信,你家阿娘真上场了,听说只做防守不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