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平时酷爱击鞠, 但凡参加宴饮聚会都会把鞠杖等行头带上,苏暮压根就没想到今日会试身手,可以说是措手不及, 整个人都是懵的。
宋三娘说她那里有胡服和鞠杖可借她使用。
苏暮心中还是忐忑,毕竟是头一回上手。
在去做准备时她忍不住打退堂鼓,同盛氏说道:“阿娘,我是真怂啊, 不是跟你说笑的!”
盛氏嫌弃道:“瞧你这点出息!”又道,“当初你央求我教你击鞠时都跟我说了什么来着?”
苏暮颇觉尴尬,小声道:“不给你这个师父丢脸。”
盛氏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严肃问:“现在李三娘蹭鼻子上脸欺负人了, 你想不想弄她?”
苏暮:“……”
盛氏还是那句话,“我就问你,想不想弄她?”
苏暮憋了憋, 老实回答道:“想。”
盛氏心狠手辣道:“送上门儿来的狗东西,不打白不打,现在有老娘我给你镇场子,你还怯场不成?”又道, “今儿就拿李三娘她们给你练练手,算是你正式出师了。”
苏暮孬种道:“万一是我俩被她们打哭了呢?”
盛氏盯着她看了许久,指着自己的脸,一本正经道:“我这五十岁的老脸亲自下场陪你们这些小姑娘和稀泥, 你摸着良心说,好意思看着我被她们打脸吗?”
苏暮:“……”
差点哭了。
盛氏发出灵魂拷问:“李三娘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你不至于连她都干不过。
“我方才同她们说了,不进球,只做防守, 今日就做你的护花使,护你出风头。若你连这点机会都抓不住,那以后就别出来厮混了,丢脸。”
苏暮委实被说得汗颜。
盛氏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咱们娘俩练的这些日也算有默契了,今日我给你做垫脚石,让你耀武扬威狠出一回风头,让那些人瞧瞧,咱们顾家的女郎不是好惹的,就问你有没有胆量敢豁出去拼一回?”
这话听着委实让人激动,苏暮想了想道:“那就听阿娘的,豁出去拼一回。”
盛氏很满意她的回答。
待苏暮去宋三娘那边换衣裳时,盛氏又道:“阿若今日若胜了李三娘,我便把手里的‘百里飘’送你。”
苏暮眼睛一亮,“阿娘可莫要哄我。”
盛氏:“哄你作甚,你若得胜,那把鞠杖就赠与你,当做是你出师的礼物。”
苏暮满心欢喜,只觉得动力满满。
宋三娘的体态要丰腴些,苏暮穿她的衣裳不太合身,宋三娘便差人去取老七的衣裳,是一袭湖蓝色翻领胡服。
这身换下来刚好合适。
郑氏把苏暮的发髻重新梳理过,像男子那样束发,又处理过妆容,从头到尾都要体体面面示人。
与此同时,盛氏差人送来那把“百里飘”鞠杖,是当初她学击鞠时盛家传给她的,非常有意义。
苏暮把它拿到手里,她曾用它练习过好几次,手感贴合,今日用它出战,心情颇有几分小激动。
击鞠场那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因为两家的对战太有话题度了。
李三娘跟顾家本就有说不清楚的渊源,再加之苏暮身份特殊,且又是盛氏亲自下场,不免让人议论纷纷。
待到两方人马聚到击鞠场上,有人跟盛氏开玩笑,打趣道:“瑶娘你知不知羞,人家小辈们玩击鞠,你去瞎掺和作甚?”
盛氏挑眉回应道:“我可不知羞,我家这小媳妇儿连马都不会骑,偏要被人缠着玩两场,你说我能不急眼上火吗?”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因为对于击鞠这项运动来说,需要投入极大的精力和财力做支撑才行,可以说是一项贵族运动,普通平民只能以驴代马。
苏暮曾是家生子,像她那样的层次自然接触不到击鞠。
就算嫁入顾家有过练习,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适应,故而盛氏说她连马都不会骑,人们倒也没有起疑。
这话也是侧击李三娘欺负人,故意让人难堪。
盛氏护崽的态度颇让人生出玩味,对于大多数家庭来说,婆媳可以说是天敌,总有许多磕碰。
苏暮出身到底难以启齿,虽有王皇后做媒,究其本质还是上不了台面。今日盛氏这番态度倒让人们生出探究,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
主持比赛的钟氏同众人讲比赛规则,原本说是打三场,盛氏想考验苏暮到底学到了哪种程度,又多加了两场,比五场。
苏暮:“……”
反正有人罩,她没什么意见。
盛氏又问李三娘二人。
她们笃定苏暮以前是家生子少有接触这类活动,应该拿不出什么本事来,盛氏又只做防守不可以进球,完全能打赢婆媳,便满口应允下来。
讲清楚规则后,盛氏当面问围观的众人,“今日我盛云凤陪小辈们玩两场,只做防守不进球,连打五场,且左手